第150节(1 / 3)
崔凝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武功高,应该有机会逃走。
道衍不语。
身处火海,前有追兵,后无退路,恐怕得要插上翅膀才能脱身吧!
崔凝伸手推了推墙壁,严丝合缝,仿佛没有那个密道似的,而打开石门的机关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你说,二师兄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呢?”
魏潜站在入口处环视一圈,将伞收起,靠放在墙边,而后沿着墙壁细细查看。右手边的墙壁上乌黑一片,还有许多残存的木支架,显然当时这里火势最大,应该是原来摆放书架的地方。
书架残骸一碰即碎,脱落之后露出斑驳的石墙,崔凝看过去,赫然发现墙上的剑柄!那剑柄已经被灼的漆黑,和烧过的木头混在一起。
魏潜掏出帕子裹住剑柄,用力拔了一下,剑竟然像长在石头里似的,纹丝不动。
“这处应该是密道机关。”魏潜试了试,发现是墙壁里面有什么卡住了剑身。
道明不和崔凝一起走,有可能就是为了挡住追兵,破坏密道机关。但是这件事情的疑点依旧颇多,譬如他放火难道仅仅是为了阻拦追兵吗?还有,这一切看起来都是突然发生,崔凝被独自放在密道里,他又怎么清楚崔家人来,并且能找到她?
魏潜记得之前听崔凝提起过,崔玄碧告诉她,道观提前来了消息让崔家人来接她,而且给了一幅密道图。
可是方才上山时,道衍说到观主留信中特别嘱咐让道明好生将崔凝养大,这说明他似乎也不知道有人提前递了信去崔家。
这个递信的人究竟是谁?
就目前来看,最有可能是道明!因为是他把崔凝放进了密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人提醒他这么做的,然而如今他已经在大火里灰飞烟灭了,再也不能开口告诉他们实情。
魏潜看了哭成泪人的崔凝一眼,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口,只是回头问道衍,“二师兄在入道观以前是什么身份?”
道衍道,“听师傅说,是个占山为王的匪徒。师傅云游四方时曾在他山脚下搭了个棚子,住了小半年,两人就熟悉起来了,后来师傅离开,他就散了寨子随师傅一起回了道观。”
魏潜又问,“为匪之前呢?”
道衍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师傅没提起过。”
道观里的每个人都有前尘,每个人的前尘往事中,都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道衍脾气大又容易暴躁,宛如一尊怒目金刚,但实际上真正凶恶的是那个风流不羁、翩然出尘的道明,见过道明的人都说他洒脱不羁,未做道士前定是大家族出来的纨绔子弟,可真正的纨绔子弟却是那个满嘴规矩、碎碎叨叨的道清。
他们忘却前尘,皆是因为伤了心断了念想,平日里大家从不问起对方的过去,道衍自是只能知道个大概。
“我以为师傅被人绑走,应该与他从前的身份有关,便猜测是长安某个野心勃勃的人所为,可是蹲守了数年,竟毫无所获,我实在想不通。”道衍目中露出痛苦之色,他本来就不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这些年在长安没头苍蝇似的乱查一通,让他心里堆积的怒气和痛苦越来越多,每次都要去深山里与野兽搏斗的筋疲力尽,稍稍宣泄,回到长安再偷偷的看一眼小师妹,如此这般,才让他坚持到现在。袖唐说最近几天晚上,每到点钟就有亲朋好友打电话来……一倾诉就倾诉个把小时。前天一个朋友的亲人突然去世,脑出血,送到医院里抢救,说不能动手术,好像说是因为血压不稳定不能打麻药,医生说最理智的选择就是不抢救,让她尽快去了。但家人还是选择尽力抢救,结果也只是拖了一天而已……从好好的一个人,到死亡,真的就是一眨眼。
老板娘
一切疑点都证明崔凝的二师兄极有可能早于所有人之前得知道观会遭难,而他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提前告诉其他人。
崔凝身在局中,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魏潜在没有查清道明不得已的理由之前也不打算说破。魏潜能从崔凝平日的言语中听出,这个二师兄在她心目中如兄如父,贸然说出这一疑点,定会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直到天色擦黑都没有停下。
魏潜冒雨把道观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大火焚烧,又时隔多年,已经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然而,当崔凝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满怀期待期待的问他有没有找到有用线索的时候,他沉默着点了头。
这些年,崔凝虽然一直认真的做好每一件眼前事,但始终像活在梦里一般,直到今日重回道观才有了真实感,好像飘飘荡荡的游魂终于脚踏实地了。她心里莫名安定下来,哪怕这时候的痛苦更甚从前。
“山下可有客栈?”魏潜是不在乎在这里将就一夜,可看崔凝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就心生不忍。
道衍道,“以前有,现在就不知道了。”
这里不近官道,又不是去哪个要地的必经之路,客栈开在这里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生意,以前山脚下的小镇子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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