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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不知羞应该是说他自己才贴切的吧。
殿下,该午睡了。绿漪敲了敲门,在门外提醒道。
片刻后闻人西唤人进来,绿漪瞧着殿下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新奇。
不敢多瞧多想,低头为闻人西脱了外衣,身后的小宫女端着补汤,绿漪服侍闻人西喝了两口,两人便一同退下。
终于等到自己一个人,闻人西松了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明明不是多大的事情,他反应却大的很。
窝在轻薄舒适的被子里,闻人西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得想个法子,要怎么办呢?
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吃公主的软饭5 想你了。
闻人西没管楚尧是哪来的消息, 既然能被探查到,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另派了死士下去查证, 坐等消息就是了。
若是真的,他的前路要好走许多。
舔满墨汁的笔尖落在纸上,一笔一划都带着闻人西不熟悉的思念。
写着写着竟难以落笔,心绪也泛起愁来。
男子成大事不拘小节,何况儿女情长呢, 闻人西在心中劝说自己,停了手中的笔,写到一半的信就此搁置。
闻人西回到软榻上, 拿了本兵书来看,摇曳的烛火将人影映在帐子上,时间走的静悄悄的,闻人西头一次觉得时光悠长。
钦天监给的日子是农历三月十四, 宜嫁娶。
日子多少定的有些急,寻常的人家走三书六礼也得半年起步呢,天子嫁女竟只短短三月。
有看长公主不顺眼的嚼舌根, 长公主不再不受宠的言论甚嚣尘上, 闹得满城沸沸扬扬, 传到皇帝耳朵里时,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哪来的风言风语!朕怎么不知道凤阳是被贬出嫁的呢, 嫁妆再添两成,从私库走。天辰帝难得心软,好歹是自己看到大的女儿,冲动决定后的愧疚涌上心头,甚至想将闻人西再留一留, 凤阳还是个孩子呢。
皇上,公主府就在前大街,走路半刻钟就到了,您想殿下了随时可以见到。苏德说着软和话,极力避免老皇帝沉浸在低落的情绪内。
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就有自己的小家了。天辰帝双目放空,喃喃道。
苏德听清了,但他觉得此刻的皇帝并不需要他说话,于是他只在旁边站着做个柱子。
有了皇帝的命令,内务府操持的热火朝天,什么好东西都往公主府搬,皇帝也跟得了趣儿似的,时长召闻人西到御前,有时聊聊天说说话,有时下盘棋,最多的时候是皇帝拿了新奇玩意儿问他喜不喜欢,给他压箱底。
闻人西总算有了一丝实感,这场大婚好像连皇帝都入了戏。
春天实在是一个舒适的季节,草长莺飞,世家贵女没什么事情,照例攒了个聚会,名字也好听的紧惜春宴,取劝人珍惜美好春光之意。
闻人西本不想去凑热闹,反正他也不少这一次,还是老皇帝劝他,以后再聚会就不是现在的身份了,最后一次总是该珍惜一些。
他听了觉得有点道理,此番去了,还能见一见楚尧,距离上次一别,已有二十多日了。
两人书信来往,到比见面时多生出些惺惺相惜。
宴会在恭王府举办,前院宴男宾,后院和花园都是女子的场地,也不知是谁想出了新奇的点子,硬是把花园一角的枯枝叉子上挂满了花,既不扰乱人去踏春,又有可供观赏的花景。
湖面刚刚破冰,风来便能吹皱一池绿水。
闻人西坐在亭子围栏边,手臂搭在栏杆上,头垫在手臂上,慢慢悠悠往下面扔鱼食儿。
春风吹乱了云鬓,垂落在颊边的发丝随风缠绕,闻人西仗着在角落里,根本不想抬手去扶发丝。
楚尧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清丽怡人的景致,将手中的湖绿披风披在闻人西单薄削弱的肩上,微微皱眉不赞同道,湖边风凉,小心身子。
我顿顿按时吃药,好了很多。话虽是这么说,闻人西还是乖乖抓住了披风的系带,准备给自己系上。
是药三分毒,还是勤加锻炼的好。楚尧没有起身,就着弯腰的姿势将人环在怀里,双手接过飘带,灵活的打了个蝴蝶结,怎么样?
当然是好了。处处合他心意,闻人西心里暗忖,也不知道是跟谁练的。
我不能出来太久,你也早些回去,有事就遣绿荷去找乐山乐水,绿漪贴身保护,别自己乱走。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别让我担心,嗯?
微散的发丝被楚尧撩了上去,可是发丝太顺滑,收回手后又垂了下来,男子耐心的又做了一遍,这回留住了一些,楚尧轻笑一声,觉得很有趣。
闻人西抬眼就撞进了楚尧含着温柔笑意的双目,耳垂渐渐红了起来,怕楚尧看到,忙催着他离开,我知道了,你快回吧。
两人好歹相处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楚尧哪里看不出闻人西在想什么,故意逗他,那这些日子,西西想我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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