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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万安 第8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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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生儿子,你为了他们的仕途,赔进去的是不是太多了?不论如何,你就算再为难,也不该泯灭了为人根本的良知。你就不要用识大体顾大局那些虚话安慰自己了,别人背地里提起你,唯有一句瞧不起。”

裴行昭与外家的那些破事儿,她自己不当回事,阿妩阿蛮却很是上心,亲耳听到一个个证人到了面前回话,知晓了裴行昭六岁及之前的经历,就气炸了,那口气到如今都没顺过来。

元老夫人艰难地站起身来,深深施礼,讷讷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裴行昭端了茶,“时候不早了,元老夫人请回。”

元老夫人蹒跚着脚步离开。

裴行昭看看两个犹不解气的丫头,失笑,“你们也是,跟她生什么气。”

“高门贵妇中的衣冠禽兽。”阿蛮咕哝重复裴行昭之前数落过人的话,除了这个词儿,她也想不出别的。

“是呢。”阿妩点头,“您不屑敲打她,我们却忍不了。”

裴行昭笑道:“要是把她弄得有个好歹,怪麻烦的。”

两个丫头也笑了。

裴行昭起身,揽着两个心腹出门,“要不要去外面透透气?”

“要的!”

午间,主仆四人一起用饭。

阿蛮问出了一个困惑很久的问题:“皇上和太后都不是好相与的性子,皇上对太后又是言听计从,怎么你们一直都没有除掉宋家的意思?——这是根本没必要问的问题,毕竟宋阁老已经是次辅了,我就是一直都没想明白,想弄清楚。”

裴行昭一笑,“皇上和张阁老的性情,有时候挺得罪官员的,尤其皇上。宋阁老能在中间斡旋,他不择手段地爬到次辅的位置,嘴脸有多难看,处事就有多圆滑。像我也经常得罪言官,只要皇上打个招呼,宋阁老就能让那些言官不再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

阿蛮似懂非懂。

裴行昭进一步道:“一般的官员,都有自己的价值所在,会用人的帝王,就算看一个人再不顺眼,也要榨干他的价值后再动手。我只要摄政一日,就不能为了私怨动摇朝廷的格局。”

阿蛮点头,“奴婢明白了。”

阿妩倒是不把宋家的事看得多重,“那时候,太后娘娘有个消遣不也挺好的?等到如今,就更不消说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阿蛮和阿妩一想也是。

阿妩又想起一事,忍着笑轻声道:“想起了先帝一些事儿。有一年秋天,几个言官每日上折子请先帝册立皇后,先帝生气了,把几个人召进宫里,问他们是不是有病,中宫是否有主,碍着他们什么了?

“几个人少不得一番长篇大论危言耸听,哭嚎着求先帝听取他们的进谏。先帝让锦衣卫各赏了二十廷杖,说再有下次,先刨了自家祖坟把脑袋拧下来再上折子。”

阿蛮闷声笑着,接话道:“之后,又有言官说先帝说话不够含蓄文雅,请他以后注意分寸,以免失了天子风仪,那意思就是,别跟没读过圣贤书似的。先帝气儿还没消呢,对那言官说,打仗杀人含蓄文雅么?御驾亲征的时候你怎么不劝着文雅点儿?再说这种废话,就找几个官场里的泼妇骂你三天。末了来了一句,滚犊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词儿。”

杨攸策马离开皇城,跟随引路的锦衣卫来到廖家在京城的宅邸门前。

她挥手遣了一众随从,跳下马,望着那紧闭的两扇红漆大门。

她想起自己送廖云奇回家时,他的母亲对自己的呼唤与叮咛。

当时以为,那是多年来累积的情分,足够一位长辈想通大致首尾后予以谅解。

但是……那真的合情理么?

她与廖云奇是发小,情分确然不浅,但是之于他的双亲,她毕竟只是个外人。

亲生儿子莫名失踪多日、回家时明显受了重伤,作为长辈,怎么还能在种种对儿子的情绪之中分出心思来体谅一个外人?

别说外人了,即便她是廖云奇的结发之妻,最轻也不过是不被迁怒,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得到谅解和殷切的叮嘱?

除非,那是作为廖云奇的长辈早已料到的情形,所以才能将儿子的事放在一边,有闲心关注她,也按捺不住地表明关切之情。

这情形,架不住深思,一旦反复思量,便会有反反复复的不同的结果,而哪一种,都与她和廖云奇的发小情分无关。

杨攸闭了闭眼,又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确定自己完全处于冷静的状态之后,才到了大门前叩门。随后,她算是畅行无阻地进到了宅院之中。

廖家老爷、夫人称病谢客,谁也不见,杨攸见到的,便只有廖云奇。

廖云奇住在外院的一个小院儿。

大抵是因着久无人住,虽然窗明几净,点着香炉,空气中却有一种淡淡的灰尘味道,这味道,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在无形中消散。

杨攸让自己记住这些,在当下又忽略掉这些,到了小院儿中的书房落座。

过了些时候,廖云奇缓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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