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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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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匪玉目光阴鹜,恨恨咬着牙,怒不能扑过去把他咬碎吞进肚里,至少他喊疼的时候,难受的时候,不会是面无表情。

可惜啊,谢知归想着事,对危险还一无感知。

外头,最后一线夕阳也消失了,巨大的黑色笼罩住了这个世界。

属于捕食者的时间来临了。

谢知归不知道明匪玉生气了,只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冷。

谢知归面色凝重,坐在床沿边,小心掀开盖着明匪玉腿的被子,只露出一条缝,往里面看去。

半晌没说话。

“怎么样了?”明匪玉问。

谢知归放下被子,一脸奇怪地想了会,才望着明匪玉的眼睛说:“没事,并没有变严重。”

这恰恰是奇怪的地方。

明匪玉昨晚可是喊疼喊了一晚上,他刚趴在桌子上要睡着,就被这家伙囔囔吵醒,不得不到床边守着他,最后竟然困得直接睡过去了,醒来又在他的怀里,吓得他差点滚下床。

本来还担心伤口会不会恶化,现在查看下来发现一点事也没有。

而且明匪玉还老神在在地说想出去透气,让谢知归把里屋的摇椅搬到外面去,他要坐院子吹吹风。

谢知归没理会他,他却得寸进尺。

可能是觉得经历了生死,又刨心掏肺和他说了很多私事,关系已然超越从前,还心安理得地指挥起他来了。

“帮我去院子里摘几片药花,泡杯花茶,要温的。”

“吃的就算了,你做的太难吃了,还不如去削个果子来吃。”

“……”

谢知归当时就想给他一巴掌,他又不是明匪玉的父亲或者妻子,他的腿也不是他打断的,凭什么他要这么伺候他?!

还要茶,要点心,要水果,怎么不说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但他刚要冷处理这事,装没听见离开,明匪玉立马又捂着伤口面露疼色。

他转头恰好抓到明匪玉在偷偷瞥他,然后目光又迅速逃回到伤口上。

谢知归:“……”

他明白了。

这就是个事精儿,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一直闹下去。

谢知归驻足盯了他许久,最后还是扶额妥协了,看在他是个病患的份上。

他进里屋找到那个落了灰的摇椅,好在不重,他拖到屋外后拿水简单泼洗干净,放在阳光下晾干,差不多水干了,就进去把明匪玉搀扶了出来。

明匪玉还没挨到摇椅,就埋怨地喊道:“你慢点松手,疼。”

谢知归面露怨意,手臂上青筋隐隐凸起。

真想直接撒手让他摔死算了!

他深呼吸,耐着脾气把明匪玉这位大爷稳稳当当塞进了摇椅里,随后撒手就走,一秒都不多停留。

“诶,茶呢?”

谢知归大步向前走,没好气道:“没有!”

明匪玉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轻笑了一下,也不生气。

“谢谢了。”

谢知归还是头也没回,冷声道:“谢什么,反正只有这一次。”

明匪玉舒坦地躺进了摇椅里,仰头望着明媚的天空,愉快地微微眯起了眼。

他知道谢知归怨气颇深,但这样的谢知归不会只端着一张比活死人还僵硬的脸,表情灵动多了。

只有当把心门打开后,一个冷漠惯了的人才将情绪变化表露出来。

无论是冲他发火,还是对他微笑,只要是因他而表露的情绪,他都很受用。

————

转眼又过了两天,谢知归屡屡碰壁,几乎要绝了另找路出去的想法。

明匪玉天天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等他。

许是独处久了,彼此熟悉起来,关系潜移默化地拉近,他在明匪玉面前开始不再掩饰自己的表情,于是明匪玉把他的失落和不安全看在眼里,会扯着他在身边搬个凳子坐下,聊些有的没的。

谢知归听的最多的就是明匪玉讲他和他那个小情人的事,东扯一点,西扯一点,泡杯茶,能说上一整天。

有些时候明匪玉说起他,神情是专注的,和他平日表现的冷漠散漫不同,不经意会有温柔和深情流露,但有的时候,他对那个人又有着浓烈的恨意,不加掩饰地把他的恶念说给谢知归听。

谢知归早就听明匪玉说过这些话,无非是要狠狠地报复那个负心汉,要么打断腿,要么做成木偶娃娃。

但最终还是要把人留在身边。

于是谢知归有时候觉得明匪玉真蠢,既然这么恨,直接断了不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又或者直接杀了,深山老林,随便找个天坑抛了,警察也查不到尸体。

谢知归还是没忍住,劝导道:“何必大费周章把一个不爱你,还要伤害你的人留下呢?”

摇椅突然停止摆动,明匪玉骤然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他走。”

谢知归诚恳地说:“强行把人留下,你和他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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