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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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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到了以后,燕折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没想到只是多了白成柏一个。至于什么“公司老人”连影儿都没见着,难道白成柏是要单独和白萍、白涧宗祖孙谈事情?

晚饭还没开始,白萍在亭子里和白成柏下象棋。暖白色的灯光散在地上,落下一片阴影。

“小折来了?”白萍偏头看向夜色里的两道身影,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走在后面,“阿白这些天辛苦了。”

“还好。”

白成柏笑着走了一棋:“您这可处于劣势了。”

“是吗?”白萍喉间溢出了一丝笑哼,“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的思路,让你叔和你下吧。”

她站起身,由白涧宗接替了位置。

白成柏也不介意:“四叔可要手下留情。”

白涧宗没说话,拿起白子走了一步。

白萍坐在一边看着:“小折会下棋吗?”

燕折摇摇头,诚实道:“看不懂。”

“那改天让阿白教你。”白萍道,“或者多回来坐坐,祖母教你。”

“好啊。”燕折现在面对白萍时也放松了很多,开玩笑道:“祖母可别嫌我笨。”

白萍拢了拢衣服,拍拍燕折垂在身侧的手:“小折聪明着呢。”

虽然才十一月初,但是白萍年纪大了,受不得寒,石桌下面烧着炭火,整个亭子都暖融融的。

燕折小声问:“妈妈睡了吗?”

白萍道:“还没有。”

燕折:“那我去看看妈。”

闻言,白成柏眸色微动:“姑祖母好些了吗?”

白萍垂下松弛的眼皮:“暂时还见不得外人。”

白成柏对这个“外”字不置可否,他好似随意地说:“姑祖母也还见不得四叔吗?”

白涧宗落子的手一顿,眼底一片寒意。

“怎么会。”原本已经转身的燕折回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妈妈每天阿白阿白地叫着,你四叔就是她最挂念的人。”

虽然以他的年龄端起长辈的架子很古怪,但不反击燕折心里真不舒服。白萍和白涧宗也许顾忌亲情或利益,但他没什么可顾忌的。

白成柏面色一滞,随后笑道:“小叔说的是。”

燕折大步离开亭子,小声对台阶旁的俞书杰说:“别让他靠近大白,讨厌死了。”

俞书杰:“……好的。”

燕折朝着老宅深处走去,白茉的厢房处于一个幽静的位置,房门开着,燕折轻叩了两下,床边的白茉并没有什么反应,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画本。

他走进去,坐到白茉旁边。

“妈妈。”

白茉没有回应,安静地摩挲画本。燕折也不说话,目光追随着画本里的内容。一时间,耳边就只有偶尔翻页的沙沙声。

“这是你。”白茉突然指着画本上的侧影说,“阿白……你瘦了好多,还没有长高。”

燕折一个没绷住,差点噎住。

他不是阿白,没有长高不是很正常!

这个画本应该是白茉的速写作品,记录了白涧宗从小到大的某些瞬间,虽然十岁以后的作品就少了,但每年还是会有个三两张,一直到十八岁。

每一页场景中,都有白茉曾经洒脱的签名——“茉”。

白茉,或者说曾经的魏茉在家里也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的,她的母家非常传统,兄弟姊妹很多,养儿子如养蛊似的,角逐最终继承人的位置,而女儿们是扩张家族人脉产业的手段,是联姻的工具人。

所以白茉年轻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五十多岁的白萍大抵是从“魏茉”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女人能将这些艺术类的东西学得精通,也一样能用同样的脑子专长生意,独挡一面。

所谓不行,不过是从小没人教她应该争抢权势与财富罢了。

所以白萍要魏茉改姓,要培养她替代亲子做继承人。

白萍尽思极心、殚精竭虑,她成功了,却被苏友倾这样一个变态人渣毁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白茉什么都不知道,安静无知地像一张白纸。

“不仅没有长高。”翻到十八岁那几页时,白茉停住了,偏头说:“还变矮了。”

燕折:“……”

随便你,病人说什么都对。

白茉突然放下画本,轻轻将燕折搂进怀里,望着远方眼神空洞,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我的阿白一点都不强壮,能保护好自己吗?”

她呢喃着:“能对付那些豺狼虎豹吗……”

燕折靠在白茉怀里,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愧疚。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他确实鸠占鹊巢了。

明明此刻改被白茉搂在怀里、细细关怀的人是白涧宗才对。

余光里的画本纸张膨起,燕折眼尖地瞄见下一页还有作品。他疑惑地伸手翻页,发现画本竟然还有后续。

——素描笔简单勾勒的背景看不出来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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