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醋海翻波(1 / 2)
须卜纳英脸色发黑,起身向帐外走去。王帐内还与郑人和谈,帐外却有人叫嚣杀死郑使,着实有些丢脸,让郑人笑话。
片刻之后,须卜纳英重回帐中,板着脸道:“孔大人,贵国副使江大人与圣女私下相会,激怒了我国金狼骑勇士。孔大人,圣女不容亵渎,我也不能平息金狼骑将士的愤怒,报歉,和谈到此为止,郑使请回去吧。”
孔省轻叹一声,从刚才的交流看出漠国根本无意和谈,只不过想让郑国先放回勒哈,把降伏的巴岱等部归还,自己据理相争,漠人失去耐性,借着金狼骑闹事为由,干脆拒绝了和谈。
陈因光转着眼珠盘算,此次和谈失利的原因可以推到江安义身上,这小子也该着泰极生否倒点霉运了,只是外面金狼骑的吼声越来越大,陈因光胆怯,眼下还要倚仗江安义护着自己才行。
孔省带着几人出了金帐,金帐外已经站满了金狼骑。金狼骑是汗王亲卫,乌施死后便成了缇珠的护卫,金狼骑就驻扎在王城侍卫金帐。看到郑人出来,金狼骑叫嚣得越发厉害,阿提那激愤地指着江安义道:“就是这小子私见圣女,杀了他。”
阿提那断了右臂,却被有意树成漠人抗击郑骑的英雄,缇珠让他训练新加入金狼骑的将士,这些人更视他为偶像。阿提那愤然离开缇珠的帐蓬后,回到驻地召集金狼骑,挑拨说郑人副使以前强掳圣女从王庭逃脱过,花言巧语获得年幼圣女的好感,此次和谈居心叵测等等。
金狼骑自视极高,但在与郑骑的争斗中折损大半,首领恩翰也受了重伤,教官阿提那断了一臂,感觉颜面无光的金狼骑把报仇血恨挂在嘴边,眼下有了借口,一个个亢奋激动,如同看到羊的饿狼般凶狠,有些人抽出弯刀挥舞着,刀身映着太阳闪着寒光。
须卜纳英送孔省等人出帐,见到金狼骑叫嚣,嘴中喝斥着,却站在旁边一动,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热闹。陈因光倒退两步,差点没坐到地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漠人在他眼中有如恶魔般恐怖。
进金帐和谈江安义是赤手空拳,兵刃交给了朴天豪保管,面对近千金狼骑江安义夷然无惧,跨前一步来到孔省身前,朗声高喝道:“江某并非私见圣女,圣女相邀时左大沮渠也在场,沮渠大人你解释几句吧。”
“不要听他狡辩,我亲眼看到他在圣女的帐中,杀了他。”阿提那红着眼呼道,圣女当着这个郑人的面斥走自己,让阿提那感觉心如刀扎。
江安义斩断阿提那右臂时是黑夜,两人都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所以阿提那并不知仇人就是江安义,至于江安义更不会知晓这个断臂人是他手下亡魂。
面对千余金狼骑的威胁,江安义岿然不惧,冷笑道:“江某在此,哪个敢来?”
孔省脱口赞道:“壮哉,虽千万人吾往矣,大勇安义。”
陈因光急了,这两人读书都读傻了,面对这么多金狼骑谈什么大勇、吾往矣,嫌死得不快,你们不怕死我怕。陈因光高声呼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是郑国的使者,你们不能对我们动手。”
那些漠人哪会理会陈因光的大叫,有个壮硕的漠汉捏着拳头向江安义走去。一旁看热闹的须卜纳英猛然想起当年江安义劫持缇珠从王庭逃走,伏鹰与熊罴尊者前去追杀反被江安义斩杀熊罴之事,这个郑国副使可不是善茬,急忙高声叫道:“玛脱里,小心些。”
玛脱里是金狼军中有名的力士,身材高大比江安义高出近尺,曾经赤手空拳打死过黑熊,在他看来眼前这个郑人就是柔弱无力的羔羊,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向江安义的胸前抓去,准备来个过肩摔。
江安义存心立威,见大手抓来,伸出食指戳向玛脱里的掌心。玛脱里冷笑,我这一掌抓去,让你指断筋折,再抓住你的拳头,拧断你的胳膊。玛脱里想得很美,江安义的食指点中掌心时,玛脱里感觉掌心被烧红的铁针扎中,转瞬间整条胳膊又烫又痛,像伸进了沸锅之中。
闷哼出声,玛脱里强忍剧痛往后撤步,江安义哪肯罢休,屈指握拳向前突去,“咔嚓”一声,玛脱里的胳膊折了。江安义抬腿飞踢,结结实实地踢中玛脱里的肚子,将他踹得飞地而起,将身后的数人砸倒。
玛脱里倒下反而激发了漠人的野性,有人怒号着挥刀扑来,数把弯刀同时向江安义砍来。江安义冷哼一声,身形倏地向前,贴近身前挥刀之人,掌心内劲一吐,那个惨嚎向后倒地,手中弯刀掉落。
江安义接刀在手,身子旋转,弯刀暴发出一道弧形匹练,横着斩向左右两旁的漠人。身在漠人王庭,江安义不敢放手伤人,控制着出刀角度,专门斫向漠人手中的弯发,“铛铛”声不绝于耳,狂飚激射,不少人手中弯刀被震落掉地,片刻之后江安义身旁的金狼骑纷纷后退,方圆丈许再无一人。
收刀而立,江安义看着那些面如土色的金狼骑纵声长笑,喝道:“土鸡瓦狗,安敢挡我。”
阿提那等人被江安义的声势所摄,张目结舌一时不敢再上前来。卡律悄声对身旁的侍者道:“去请法王来。”
江安义返身道:“孔相,随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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