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白皙,圣上暂搁了御笔,询问她道,“你就是苏家的小姑娘?”
圣上说话的声音并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声如玉石,却把她的心重新提了起来,苏笙跪在地上,额头挨在手背上,轻声应了一句是。
“变成了大姑娘,倒是知道怕人了,”圣上瞧她跪在地上规矩板正,叫了一句起。
她的眉眼和从前的小姑娘还是一样的,只是五官长开了,显露出女儿家的妩媚,正是如花朵一般抽条生长的时候,身姿更窈窕了些,好像从前不管不顾冲出来与他理论的女童和眼前的姑娘并非同一人,“朕生得很可怕吗?”
苏笙立在天子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卑不亢,“您是天子,万民之父母,臣女自然会怕。”
她没有资格评论皇帝的容貌,但她起身以后,圣上却可以借着殿内的红烛,灯下观美人。
苏家的姑娘一向生得很美,要不然英宗贵妃也不能从一众秀女里脱颖而出,成为先帝后几年最宠爱的嫔妃,但是苏笙长得并不像贵妃那样柔媚得过分,也不像是今日在东宫见过的那个太子侍妾十分端庄。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眼似含波,齿如衔贝,一切都刚刚好。
她的身子倚在人怀中时格外柔软,唤起“圣上”来也不像现在这样恭顺拘谨,乖顺可怜,等着人来亲吻,她衣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而不是浓重的酒气,就那样闭着眼睛任君采撷。
皇帝回过了神,觉得自己对着一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有些想多了,“你平日饮过酒么?”
苏笙点了头,“贵妃偶尔会赐臣女佳酿。”
姑母教她喝酒,是因为女子微醺时会双颊生红,最是美貌不过,也容易勾动男子情思,但也是隔半个月才让她沾一些,是女子常饮的桃花酿,不像是太子今日拿来的酒,虽然能品出是上等佳酿,可不适合她这种不怎么沾酒的姑娘喝。
圣上微微蹙眉,那是他皇弟的妃妾,被她一说倒像是自己的一般:“英宗贵妃尚在孝期,还会与你饮酒?”
说实话,英宗去世这两年,姑母是饮了不少酒的,但其实宫中一般只守孝一年,而且皇帝因为是先帝的亲兄长,连百日也无需守,照样是荤素不忌,“英宗贵妃不曾饮酒,是因为臣女及笄礼上,娘娘说臣女已经长大,可以试着饮酒,才赏了我几壶。”
圣上也不是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但她会喝酒还能醉成这样,也属罕见:“既会饮酒,怎么还能醉卧在太液池畔,不怕着凉?”
美人 那是第一次有女子讨要他的佩剑……
苏笙半垂眼眸,会凫水的反而更容易淹死,会饮酒怎么就不能醉了。她难道说是殿下坚持要她尝尝新进贡的佳酿,自己不敢推拒才喝醉了?
陛下又非太子的亲身父亲,自然会对东宫的要求会比寻常君主更严格一些,东宫本就难做,这种私下劝酒的事情殿下或许只是无意为之,但圣上会不会想得太多就不知道了。
既然皇帝说她是在太湖石边睡下的,那应该是她从东宫返回来的时候遇着的,睡着的人除了睡相不好,没有别的笑话可以看……除非,她酒后会打呼噜。
“东宫喜得长子,臣女一时高兴,便饮多了。”苏笙低头答道:“后来应该是太子邀人一起赏牡丹,臣女就记不住后面的事情了。”
自己未来的夫君和姐姐有了孩子,这算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皇帝从小见惯了后宫争风吃醋的事情,特别是他的母亲大圣皇后还曾因为亲姊勾引父亲孝皇帝而动了杀机,不免失笑:“苏娘子,你照实说就是,朕不喜欢别人欺瞒。”
皇帝不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真心诚意希望庶子降生的正妻,顺圣皇后被人推崇备至,那是因为祖父文皇帝终身未纳任何妃妾,而顺圣皇后出身极高,又识大体,所以夫妻相和,传下来的美名轶事也就多了。
苏笙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姑姑告诉自己,阿姊和她是不一样的,妃妾就算是再怎么厉害,只不过是皇帝后宫众人里还算比较显眼的一个妾,皇帝甚至会喜欢她任性娇纵一些,而皇后要心胸开阔,对待圣上所有的庶出子女都要尽心抚育,然而一旦变天,嫔妃不过是皇后手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只消皇后一句话,她们全都要去寺庙里修行。
圣上挑了她做自己的儿媳妇,不图她贤惠大方、心胸开阔,难道图她出身低,图她爱呷醋?
“臣女所言,皆是出自肺腑,圣上说臣女欺君,实在令人不胜惶恐。”
她又跪到了地上,皇帝叹息一声:“年纪上来了,胆子却变小了,从前朕问你的时候,不见你这样害怕。”
他第一次见苏笙的时候,她的身量也不过是比御案高上些许,那时节她仰着头与自己交谈,比现在这种呆板的模样可爱上许多。
似乎做皇帝的记忆力都不会差,像是苏笙,已经对圣上没什么过多的印象了,只知道因为这一场宫变,苏家站对了人,姑姑主动献出了玉玺,圣上觉得苏家很识大体,才会破例要替东宫讨她做太子妃。
“从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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