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儿到自己身边做母亲的眼线,然而他自己都是性命难保,只是以要效仿祖父文皇帝出家避世为借口,婉拒了大圣皇后为他再续一门亲的美意,只是在英宗继位之后收了弟弟的儿子作为养子,等到年岁渐长,过惯了这种清心寡欲的囚禁生活,对无上权力的渴望要比对后宫这些美人的兴趣大得多。
“我……”
苏笙对皇帝的行踪并不知晓,但圣上也没有到那种七老八十的岁数,他这年纪正是春秋鼎盛、与嫔妃广育后嗣的好时候,人都是有私心的,要是他愿意再生一个,皇位自然没有太子的份儿了。
圣上望着她,“朕从太极殿出来散心也是有一阵了,现下也该去弘文馆瞧瞧了。”
他想起来席间与太子说起新罗的国书,“英宗贵妃不许你在三郎身边旁听政事吗?”
苏笙答了一声是,“姑母说我还小,不懂什么是国家大事,万一在贵人面前说错了话,罪过可就大了。”
英宗贵妃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还没说起国事呢,她就已经在圣上面前犯过不少的错了,多做多错,若再插手国政,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但圣上大概有些不喜欢她的姑母,语含讥讽:“她入宫时候的年纪也不大,英宗在位的那几年朕记得她可没少为苏家要官,就是现在也惦记着你那几个兄弟,忙着将人往东宫送,朝廷官位乃国家公器,这就不算是干预朝政了吗?”
他的祖母温皇后是出自内心地不愿过问国事,反而是文皇帝总要与她说起朝中之事,而母亲与弟弟的皇后秦氏则十分热衷于参与朝政,但她们能真的对前朝产生影响也与皇帝的支持脱不开关系,“苏氏到底教给你什么了,照料不好你的身子,也不许你关心国事?”
皇帝会知道苏家的子弟入东宫当值肯定就是太子向皇帝禀明过的,圣上对着东宫或许还不会怎么苛责,但苏氏屡屡要官,这样的非分要求皇帝却是记在心上的,苏笙嗫嚅道:“大圣皇后不许皇亲宗族妄言政事,违者必诛之。姑母不敢妄自揣测上意,所以才谨慎一些。”
大圣皇后也是自己干政,却不许自己的亲族议论半分,若论起来英宗贵妃与大圣皇后半斤对八两,皇帝也没什么资格来笑人的。
她和苏家以及太子毕竟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纵然她不情愿兄弟借着自己封官,然而真当皇帝要出手惩戒的时候她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苏笙重新跪在了榻上,“既然如今知道您的心意,臣女也敢说上一二,若要我来看,苏氏根基浅薄,又受恩深重,我于国无功,怎能单凭他们是我的血脉亲族而封官赐禄?”
特别是这些人与她并非一母所出,甚至姨娘对母亲也不够尊重,但因为朝廷的典仪制度规定可以追封皇后母族三代,而对太子妃母族的封赏比之皇后份例略薄,他们可以凭借这一点血脉上的连接,轻而易举地得道升天,这在外人看来是光耀门庭的好事,但本人却并不情愿。
她也不是全没有心机的人,姑母平日教诲她家族的兴盛才是她在后宫长久的依存,在长安亲贵的面前,苏家本来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如果苏笙一味的贤惠大度,学着出身名门的顺圣皇后和大圣皇后那样替自己的亲人辞官,才是愚不可及。
但苏笙自己也知道,月莹在东宫做良娣,甚至已经为太子养育了一个孩子,现在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因为自己上位,等十几年后苏家换了他们来做主,自己要是真的因为宫寒不能与太子孕育子嗣,那么这些人究竟是会支持未来的皇帝将长子过继到正妻的名下还是讨好同胞姊妹建议废后另立,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苏家的女儿能做太子妃,苏家全家因为太子能登基后能赐给皇后母族的殊荣而欢心雀跃,但唯独只有那个能得到国夫人虚号的母亲是除了替自己能获得荣光之外还会替她嫁一个对自己好的郎君而高兴。
她双手平举重叠在榻上,额头轻轻触及手背,“虽蒙东宫错爱,但臣女希望陛下能够端正严明,不要让我的兄长失去他该有的磨砺。”
苏家的人能主动请辞,苏笙心想这样说总该是合圣意的,她不用瞧着家人借了她的势在外面胡作非为,圣上也不好再开口怪罪。
然而皇帝却笑了,“小姑娘,你并不是这样想的,何必还要说谎呢?”
苏笙的头下意识地抬起,一脸疑惑,她是真的不想叫姨娘的孩子亲近太子,为他人作嫁衣裳,怎么就算是说谎了?
“孝皇帝当年要封朕的亲舅父为荆州刺史,大圣皇后也是这样识大体的。”
圣上也不说出她哪里作伪,只是简略地回忆起了当年母亲的做法:“孝皇帝要封江氏兄弟的官儿是因为爱屋及乌,但大圣皇后却不喜欢这几只停留在自己屋脊上的乌鸦。”
有了祖父赐皇后幼弟为五品官的示范,他的父亲也想着加封皇后的成年兄弟,然而江皇后虽然热衷于权势的斗争,却婉拒了夫君的提议,甚至为了表明自己是如顺圣皇后一样的贤良女子,央求皇帝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全部派往了岭南做官。
岭南的荔枝出名,地方却不好,素来是流放官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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