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5)
台总该有几分关切。她以为这位四娘子是没怎么见过表叔,惧怕圣上的威仪,不敢过去和自己的兄弟说话。
“圣上其实没有外人想的那么难以亲近,阿笙不用害怕。”温舟瑶小时候圣上还没有被废除太子位,在书房和英宗一道读书,那时节的皇帝虽然被帝后教导该有人君的沉稳之相,但不像现在这样威仪日重,不苟言笑,她轻轻拉住苏笙的衣袖低声道:“你瞧,表叔和三郎刚刚还看过来的,应该也是许你过去见一面的。”
苏笙下意识地朝那宫院中心处望去,圣上与其说是看过来,倒不如说是因为场上的比武无聊而随意扫视了一眼,视线在她们这处停留了片刻又去与太子说着些什么。
从太子来了以后,她就不再拉弓了,台上的情状她在这里也瞧得清楚,面上不自觉生了热意,替良瑜他们尴尬。自从孝皇帝下令禁止商贾之家参加科举武试后,苏家依靠科举晋身的这条路就彻底断了,转而从内廷上钻研,以至于文不成武不就。
人都有惰性,之前是因为朝廷明令禁止,是以苏家不在四书五经和武试上留心,但等到在女子身上尝到了甜头,依靠着英宗贵妃有了跻身朝列的机会,又因为苏笙能更进一步,反而彻底放弃了寒窗苦读,参加科举的这条路。
有了靠外戚封官的终南捷径,何必勉强自己来读十几年的书考科举考到白头。
“已经知道结果,我做甚还要过去?”苏笙拿了一支箭在手,之前是她多余担心,圣上对苏家的印象一向不佳,就算是太子索要也不一定会给官,她看着台上已经落了下风的两人,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在皇帝面前展示毕生所学是许多人一辈子也没有过的天赐机缘,给了他们,却又抓不住,“这些演武须得势均力敌才会好看,要是节节败退,就显得索然无味。”
温舟瑶见她不在意那边的输赢,也就丢开了手,将苏笙的尾指搭在箭弦上,继续教她如何瞄准。
太子虽然也觉得被落了面子,但还是悄声对圣上言道:“阿耶,一般朝臣家的子弟哪里能比得上您身边的侍卫,要不然今日就到这里罢。”
苏氏这些文弱的男子要与禁军比试无异于自寻死路,只是皇帝吩咐过点到为止,倒也不担心会血溅当场,圣上没有说停,偶然扫了一眼远处,“三郎,你觉得英国公的女儿如何?”
圣上未与东宫私下讨论过女子,太子想起那些宫中传出的消息,不免心惊,皇帝见他似乎是被自己一句话吓到,便笑着安抚他:“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三郎不必拘束。”
太子记着自己亲父英宗皇帝当年险些将她许给自己的大哥,正想着要不要和阿耶含蓄提上一句,省得圣上再为他费心,但他随着阿耶的目光一道望去,远处女子依偎笑语,没有注意到圣上与自己的目光,或许是先入为主,他见英国公的女儿甚至将手放在阿笙的肩上,和她附耳说话,竟有几分像是《怜香伴》里妻妾相和的美好光景。
在东宫里想的是一回事,但真到了圣上亲自开口询问,当着阿耶的面太子的心又不免倾斜向长史和中郎将对他说过的那些权衡利弊的话语。
他沉默片刻,期期艾艾道:“顺圣皇后的母族,养出来的女儿当然好。”
诱饵 圣上不过是想叫你有人做伴罢了……
他说完之后瞧着阿耶的反应,圣上淡淡一笑,“英国公府温氏是我朝第一等的人家,可惜三郎有妇,否则倒也相宜。”
太子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一种落空的感觉,他和温舟瑶许久未见,记忆还停留在捞起袖子就能开打的幼时,而现在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个英气爽朗的少女,这个姑娘的身后站着英国公府,又比苏笙更得阿耶的赏识,即使是性子顽劣一些,不能像苏笙那样对他谦恭柔顺,但在这些权力优势的映衬之下,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有些期盼阿耶能强硬些,然而圣上却又像是随口说说,实际上并没有更换太子妃人选的愿望,叫他那一点隐秘的猜想扑了空。
台上的人已经跌到了场下,擂台上的禁军见已经获胜,便立在原处抱剑行礼,等候圣人吩咐。
圣上皱了皱眉,“就算是加恩外戚,三郎收这样的人做郎将也是有欠考虑,叫那些真正有学之士寒心。”
苏良瑜从地上滚了一圈之后勉强爬起来站好,听到圣上这样说心瞬间凉了一半,他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苏笙,但是这位记忆里对他十分恭敬的妹妹却还在同英国公府的娘子一道射箭,丝毫不关心这边的困厄。
苏家暗地里为东宫提供了不少支持,太子就算觉得被拂了颜面,也不能放着他们两个不管,但还没来得及替人讲情,阿耶又对他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东宫是天下瞩目之处,你的身边尽是些这样的人,朕怎么能放心得下叫你去新罗督战?”
东宫亲自带兵出征的提议一直是悬而未决,太子只当阿耶自己是政变起兵,便也提防有人再走这个路子夺了他的位,没想到皇帝竟还是愿意叫他插手军队的事情。
“阿耶说的是,三郎受教了。”
圣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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