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4)
“衣裳便不必换了,”又没成事,他在这处更衣做什么?
圣上的眉峰渐渐耸起,做到这一步,同幸了她也没什么区别,最后只叫人送了水进去,“留下一些人看牢了苏氏,她若是寻死,叫宋司簿多在她耳边提点两句。”
宋氏在宫中当差这么些年,居然不知道时刻跟随在服侍贵人的身边,苏氏不懂的事情,她难道还不明白吗,竟留了苏笙一人在静室燃了助情香?
若能叫苏娘子有寻死之意,就该是幸过了的,然而没有记档也没说要送避子汤药,元韶也琢磨不透圣上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低头立在圣人身侧,见皇帝衣摆处的异样微微一惊,旋即听见圣上吩咐事情,又将眼神收了回来。
“三郎见完了英宗德妃便叫他先过来,朕沐浴过后在大殿见他。这里毕竟都是修行的比丘尼,纵然是三郎生身母亲,禅房规矩还是要守的。”
元韶应了声,虽然圣上刚入感业寺便与太子一道在佛前进了香,然则圣心难测,皇帝刚刚幸过苏家娘子,或许是有心要与殿下交代几句苏娘子以后的去处,他一个奴婢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那曼陀罗香仍旧萦绕在他的指尖,圣上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掌:“叫人私下查查,今日出入苏氏所居静室的都有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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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英宗德妃的禅房不敢停留太长时间,一则他今日好不容易布下了一场局,却因为娘亲这一病被打乱了计划,要是被人发现了,不管圣上如何处置,终归是他这位东宫太子私德有亏;二则母亲是英宗的嫔妃,论理他已经被过继给了当今圣上,是不该与自己生身父母再有瓜葛的。
他的阿娘是个苦命的女子,英宗爱秦后与苏贵妃,英宗德妃彼时不过是一个小才人,等他成为东宫太子后,又变成了别人的儿子,为了不让别人时时记得东宫有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母亲,英宗德妃虽然受了皇帝的册封,但还是和众嫔妃一起出家修行,法号圆空,省得叫当今圣上见了碍眼。
苏月莹在这里照看着英宗德妃,德妃和太子说了许多的话,精神竟然好了一些,她仰在枕上吩咐这位太子良娣去看着炉上坐的药,等苏月莹出去之后才和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要紧的话。
“三郎,这苏良娣就是你太子妃的阿姊么?”圆空虚弱无力地说道,她虽然才三十左右,望之已如四十有余的妇人,“我瞧她虽然面上端庄,但实际上却一副狐媚子的模样,你比去年看着瘦了好些,平日里可要仔细些,别叫人掏空了还不知道。”
太子面上羞红,他平日确实与苏良娣待在一处最多,但苏氏除了在他施虐之时柔顺听话,其实与别的美人相较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此最近也淡了许多,然而母亲说起他的房中事,东宫又不能反驳,毕竟他刚刚才从苏氏的静室中出来,心下发虚。
圆空喟叹一声,太子虽说做过几件大事,但终究只是个未曾及笄的孩子,他这时候血气方刚也是应该的,“你那位还没过门的太子妃呢,我病得这么厉害,圣上和你的良娣是不曾知会与她吗,也不见她过来问安?”
“阿笙她最近病了,我就没告诉她,怕她过来把病气过给了阿娘。”说起苏笙,太子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炉,陡然一惊,后背冷汗淋漓而下,但不过是僵硬了片刻,又重新一脸关切地望向母亲,“她现在还没嫁过来呢,娘先将就着些,让这三位孺人服侍着您,等日后她做了新妇,三郎再带她来这里给娘请安。”
“你是怕我过了病气给她吧?”圆空笑了笑,转眼三郎也是要成亲的人了,知道疼媳妇也是好事,只可惜她这个儿媳的出身与她一样不高,又是英宗贵妃的侄女,若是哪位重臣之女,就再好不过了。
她对苏笙这个小姑娘稍微有些印象,原先跟着贵妃一道出席过宫中宴会,她那时坐在宴会之末,远远见过一面,不禁嫉妒苏氏果然出美人尤物,不过苏家也太心急了一些,那姑娘才十二三呢,就已经被送进宫中做皇帝的预备妃子。
当时宫中有不少高位嫔妃都害怕自己年老色衰,留不住皇帝的心,会养几个“养女”在身边,说是怕宫闱寂寞,实际上就是家族中选来献给皇帝的嫔妃。
英宗贵妃先是养了一个姑娘,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后身边的大长秋私下过寿喝多了酒,偶遇了这位大苏氏,一时间酒气上涌,就把人拖到假山后面给办了,大苏氏一时没想开便投了湖,大长秋玷污了贵妃家中的女眷、圣上未来的嫔妃,也被英宗皇帝赐自尽了,这事儿后来在内廷闹了好一阵子,皇后和贵妃都闹了个没脸,苏家又过了两三个月才悄悄送了小苏氏进宫,贵妃对她钟爱异常,大概是有前车之鉴,对她看得很紧,总是“阿笙”、“阿笙”地叫她。
那时小苏氏是要做英宗的嫔妃,圆空一个才人能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是觉得这姑娘长得精致美丽,身上又总是带着一阵好闻的香,可现在小苏氏要做她的儿媳,圆空不免有些担忧这个姑娘能不能配得上太子。
“苏氏出身商贾之家,苏氏的女儿最擅算计,又兼风情月貌,似这等汲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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