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议,他沉吟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强权与怀柔他都是用过的,总归是有些不甘心,想再逼一逼她。
不过他也并非一无所获,起码她不是因为三郎才拒绝了自己的心意。
若换作自己是她,大概也不会喜欢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政事上要张弛有度,待人也是一样。他总是这样步步紧逼,太子犹在,便希冀她先一步开口,便是得到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
内侍监推开佛堂门的时候,正碰见苏娘子披了蓑衣往外来,苏笙现在再遇上内侍监时已经平静许多,她向内侍监微微福身,旋即去寻了其他内侍引路去侧室找温舟瑶。
木屐踩过青石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在密密织就的雨幕里逐渐远去,独留下一点未能被冲淡的芬芳。
他小心翼翼地捧了长安新送来的奏疏入内,若不是东宫提议请了苏娘子过来,圣上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逗留?
元韶将盛放奏疏的盒子放在圣上身侧,正要与几个内侍一同收拾了案几供皇帝批阅,竟眼尖地瞥见圣上膝蔽处洇湿了一团,只是因为常服玄色,不易发觉。
他心内唬了一跳,刚要吩咐内侍再去拿一套新的来,却被圣上叫住。
“又不是没有冒雨行过军,太子这边也是够忙乱的了,何必为了一件衣裳大惊小怪?”
圣上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左右也得经一场雨,没必要换来换去。
皇帝要走,太子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恭送,阿娘又不是圣上的妃妾,若不是因为与温氏的姑娘扯上了关系,圣上怕是都不会过问一下。
“三郎,”圣上的仪驾抬至内院,皇帝瞧见面有沉痛之色的太子,不免想起前几日有内侍供述他出入苏笙寝处的事情,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也就不那么顺眼了:“禅师往生西方极乐,你也要节哀。”
太子连忙跪在屋檐下的砖石地上,刚要叩谢阿耶垂问,却忽然听到圣上言道。
“毕竟是你的生母,朕纵然要夺情,亦不在这一时半刻,你就在感业寺为她茹素一月,聊尽孝义,今年的夏猎你不要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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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抬首愕然,内侍监却已经撑了伞,随在圣上身后步入雨幕。
圣驾走后,换了素服的众人一道起身,苏月莹上前一步,试图安慰太子“殿下,圣上这也是怜悯您一片孝心。”
太子现在按理已经不是圆空禅师的儿子,皇帝才刚叫太子执掌尚书省,忽然又要他为亲生母亲服丧,这叫他多少有些疑心,“月莹,你说是不是我这几日往阿娘这里来得太勤了,圣人心里不悦?”
过继出来的孩子一般就不再和亲身父母亲近了,特别是天家这种地方,太子就是圣上亲生的还容易被废,更不要说他这种继子,他与母亲亲近,皇帝难免会怀疑异日山陵崩后,新帝是不是还要认亲生父亲为皇考。
“殿下,您想得太多了,圣上只是令您在这里祈福一月,又没有撤了您尚书令的职,何必忧心忡忡?”
苏月莹面上仍有哀戚之色,“或许是因为卢承徽以佳酿献媚禅师,大圣皇后忌日,禅师却贪杯误事,犯了戒律,死者为大,圣人也不会追究,但您是禅师亲子,必然会被波及。”
“她是阿耶赐下的,竟也如此不懂事。”太子眉宇紧锁,“叫她这几日在禅师的灵前好好忏悔,不许人给水米。”
刚刚被侍女搀扶起来的卢氏听了太子这话,慌忙又跪倒在了砖地上,“殿下,臣妾绝不是有心的,求您开恩!”
她刚刚已经在灵前跪了许久,脸上红肿的掌印还没有消去,多亏圣上没有深究她的过失,否则她现在已经被三尺白绫送去陪圆空禅师了。
“正因为你不是有心,你现在才有机会在这里说话,若是有意为之,就是叫你阖族问斩也难消孤心头之怒。”
太子面容阴鸷,险些要将她踹开,想想现在禅房内或许还有阿耶的人,又将这份怒气压了下来,圆空禅师纵然有错,但毕竟是他的母亲,又因此暴毙,一腔怒火也只能发泄到她的身上,他从卢氏的身边走过,脚步不曾停留半分,“回去之后不许出门半步,孤瞧了你也嫌晦气!”
……
温舟瑶所在的侧间离圆空禅师的禅房并不算远,她惶惶不安地坐在罗汉床上,听见木屐踏过地面的“咚咚”声起初还有些紧张,等侍女通传之后从外将门推开,她见到那个手持琉璃灯的美人提裙进来,方松了一口气。
“阿笙,这三更半夜,外头下着雨,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温舟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即便圣上已经安慰了她几句,但十几岁的姑娘还是会害怕,不等苏笙卸了蓑衣坐在榻上,就攥住了她冰冷的手,“是表叔叫你来陪我的吗?”
苏笙本来是想问问她到底是怎样被牵扯进去的,但佛堂里忽然来了这样一出,她现在无论是知道什么,心里也生不起涟漪,只是单手卸了蓑衣放在一边,站在温舟瑶的身前半揽住她的头轻轻安抚,“有内侍持了圣人的令牌,叫我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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