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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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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朕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圣上将东西递给她,苏笙稍稍放心,笑着指使他去拿了中宫的印玺,皇后的玉印规格仅次于君主,号为皇后之宝,上面刻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龙,圣上见着她将玉印沾满胭脂,不免失笑,“阿笙要是迫不及待想试试这中宫之宝,不如下两道中宫笺表,正一正内廷风气,朕这一张脸能有多少地方,哪里够你印的?”

中宫笺表与圣旨相似,一旦皇后想要动用,就算是天子也不能轻易驳斥,苏笙在后宫又无什么非要动用印宝的事情,轻易使用反而是消耗了这颗印的威信力。

“圣上将衣裳都褪了,我不就能印够了么?”

苏笙倒不愿意将这东西玩闹到明面上,反正这是圣上自己先提议的,她作弄起人来也是理直气壮,她催促郎君宽褪了常服,结结实实地用胭脂在他身体上印了数十下才满意。

她将印宝放回盛装的匣子里面,看了天子御体这副红印斑驳的情状,几乎是要笑软在枕头上,她怕圣上面子有些挂不住,等笑得有些够了,便凑过去啾了一口他尚能下口的面颊,“郎君,我听说古时候有些贵族都会在自己人身上留下些印记,郎君身上盖了我的中宫笺表,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圣上不知道一会儿吩咐传水的时候内侍们会怎么想他与皇后,但瞧见她寻到了乐子,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一点无伤大雅的尴尬,他衔住苏笙的唇齿缠绵了一番,“教你这样说,朕就该取了受命玺来印满你的身子,看你哭不哭!”

他与自己的小姑娘玩闹了一会儿,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朕今晨与几位老臣商议过了,太子久侍朕躬,朕也不忍要因此取了他的性命。”

“不如就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下,按阿笙的意思将他召还,”圣上又拿了朱砂与她,纵着苏笙继续在他身上作乱,“由他上表亲辞储君之位,总比如今问罪要来得体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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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太子自己请辞东宫之位,这恐怕比叫他自尽还要难以办到,自古以来废位的皇太子有几个好下场的,他如何甘心?

苏笙望了一眼皇帝,她的丈夫枕在榻上,身上印满闺房玩乐时留下的红痕,却轻描淡写地说起动摇国本的事情,见她迟疑还笑着催促她,“阿笙怎么不印了?”

“玩闹罢了,叫内侍们见了圣上的身子,还以为我谋杀亲夫呢!”

苏笙将胭脂盒扣好,圣上的里衣染了红痕,是不能再穿的,她便摇铃叫了人进来,服侍圣上去沐浴更衣,“郎君,那若是东宫废位,是要降为庶人,还是要比照着先帝诸子的待遇来了?”

圣上的儿子当然是要封王的,但是太子废位之后却有些棘手,东宫必然是因为失去圣心才会被废,然而皇帝叫他自辞其位,那么应该也是想着给彼此留些体面,或许会封一个郡王聊作补偿,叫他做一个锦衣玉食的宗室。

“他现在也算是朕的儿子,怎好比照着英宗的那几个庶子?”圣上暂且披了白绸里衣,俯身捏了一下她的手,“朕会赐他为周王,享原高句丽九郡奉养,到底是从小过继到朕身边的,封赏厚些也是应当的。”

这样的封赏在君主诸子之中是从未有过的,但别说是九郡,就是二十九郡,又怎能比得上掌管整个天下来得尊贵?

大唐册封宗室为王,以一字为尊,二字为次一等,皇帝要降他做周王而非渤海王之流,显然还是将他当作皇子来看待。

“殿下当然会体察到陛下爱子之心的。”苏笙勉强说了一句哄人的谎话,虽然说天下都是圣人一人独有的,他愿意将皇位给出,也能重新收回去,太子甘心与否,并不那么重要了。

“朕记得阿笙的芳诞是二月十二,正好是花朝节。”圣上不愿与苏笙多说起太子之事,他想起阿笙说起自己的生日是“海棠未雨,梨花先雪”,早就有心替她大办一场,他将手覆上妻子的小腹,“你进宫这么多年,都没有风风光光地过一次生辰,二月那个时候你胎像稳固,正好大办一场。”

她还没及笄的时候就入宫了,可是后宫这么多的女子,圣上也不会留心到一个三郎未婚妻的生日,也不知道这姑娘每年过生辰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如今她做了皇后,阿笙的生日便该称作千秋节了,合该大办一场。

“边关用兵,陛下又欲在这个时候废黜太子,我一个并非整岁的生辰有什么好过的?”苏笙如今正是不愿意凑热闹的时候,英宗在位时她曾见识过秦后与姑母的生辰,两人互争高低,一个比一个排场大,而她这种做预备嫔妃的姑娘,每年的生辰不过是吃一碗寿面,受自己身边侍女一句恭贺那么简单。

曾经她也曾想过将来自己做了太子妃乃至于皇后会不会有那么大的场面,然而现在她真真切切地拥有了这一切,却失去了操持的兴致。

“那怎么能成,阿笙是皇后,你的生辰宴寒酸,岂不是叫外人议论朕克扣了你?”圣上轻声笑道:“边关年年都都是要用兵的,朕养你的这些钱还是有的。”

“热热闹闹的当然是好,我刚进宫的时候可羡慕姑姑与秦庶人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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