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内(1 / 2)
石门内
石门内的小道非常狭窄,仅只可供一个人斜着半侧身进入,裴晓蕾和行文拉着手背贴着墙壁慢慢的小步小步向里移动,墙壁是由土石混合而成,表面粗糙不平,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依然摩擦得他们的皮肉有些发疼,加之常年失修,周围四处长着藓苔和野草,还有蚂蚁壁虎什么的在上面爬走。
裴晓蕾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暗里腹诽设计这个陵墓的是王八蛋,哪有皇陵这样设计的,为了炫耀皇家的气派和威严,皇陵不都应该建筑得恢宏壮观、细致精美才是么?不是说对待死者应该“事死如事生”么?有那个倒霉的皇帝平时会像他们俩师姐弟如此般狼狈的侧着身子,含着藓苔野草,扒着泥土尖石走路的?……
在她暗里从匠工到楚国前后两任帝王都统统腹诽过几轮后,她和行文才走出这条约莫上百米长的羊肠小道,拐入了一间巨大的石洞。
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线,他们在石洞的入口处发现两个圆形的大火盆,上面装满了白蜡,行文拿出火折子试着透了透引子,“哄”了一声,火盆被点着,而且引起连锁反应,石洞里的其他的火盆也“哄”的一下,跟着点燃。
一下子,洞内灯火通明。
视野开阔了,却让还站在石洞口的裴晓蕾着着的大吃一惊,这间石洞上方的墙壁上沾满了许多彩色鳞片,在灯火的辉映下,点点发光,如满天繁星在闪烁。石洞中央迭石岩洞,幽雅宁静,小桥楼阁,流水涓涓,古韵淡雅,很有江南烟雨人家的味道。
走近数步,扑鼻而来的花香,浓郁甜美。红花绿叶,煞是好看。衬着这一洞寂静的美景,又添了许多生气。
裴晓蕾站在其中,望着眼前这别有洞天的精美景色,赞叹不已,早已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腹诽那些设计这间陵墓的工匠了。
“晓蕾,你过来这边!”行文站在一面彩绘前,皱着眉,神色肃穆。
“怎么了?”裴晓蕾走过来好奇的问,可是她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图的时候,脸色一下子也跟着变得阴晦。
栩栩如生的几十幅彩绘,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朱唇皓齿,国色天香。一连几十幅图或走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但是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每一笔每一画都勾画得极为精致细腻,看得出,绘画的那个人相当用心。
只是,画中人,却让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是毒娘子,是她年轻轻轻便享誉江湖的娘亲。
娘亲曾和她说过,她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兄凌瀚。楚太宗-楚崴此人她从来都没有听娘亲说起过,只是寥寥的知道些,此人曾经派人替他的太子向还是婴儿的自己求婚,不知何故,当初爹娘竟然许了,但是两年后,又再退婚,为此还赔给了楚太宗几百车的厚礼作为补偿。这其中的缘由,母亲并未和她提起。只是从小便同她念着,以后一定要把爷爷年轻时候立的那封血书拿回来。
血书一事,若要追朔起来,得从六十多年说起。
话说,裴晓蕾的爷爷—裴剑浔,年少的时候,曾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后得楚太祖的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楚太祖是个相当有眼力的,当初已看出裴剑浔的不凡,对他相当赏识,一直当座上客来款待,多次半威胁半利诱想让他投诚于自己,不想,裴剑浔虽然在养伤期间也为楚太祖办下了不少难事,却唯唯对此一直诸多推搪,不为所动。
“不能为己所用,便毁之”是楚太祖用人的原则。久而久之,这位楚太祖耐性用尽,便对裴剑浔动了杀心,设起鸿门宴想一绝后患。奈何,裴剑浔武功高强,几百士兵围着打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境地。
楚太祖虽忌讳裴剑浔,但对他也一直有种“青梅煮酒英雄识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在双方僵持不下后,楚太祖便先退了一步,让人摆下丝帛,令裴剑浔立下血书生生世世子孙后人,以楚国为尊,皆不得称王立帝。裴剑浔那时身上新伤旧患,虽然一直强撑着,却也已是强弩之末,为保得青山在,硬着身体与楚太祖作了些讨价还价后,便只好咬牙在血书立了誓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裴家的天下第一庄如今虽然有兵有民,占地辽阔,却一直以楚国诸侯封地自称,虽然后来也受了秦国的封号,巧妙的在两国间游走,获取许多外人看来十分令人眼红的利益,但是每次天下第一庄有所收获的时候,那张血书便时不时被数代楚帝拿出来作威胁警告一番,硬是要逼着裴家低头把到手的利益分出一半来给楚国。裴家世代对外一直号称以“诚信”为立庄之本。对此,虽心有不满,但是软肋被别人抓着,也只得打碎牙齿合血吞。故长久以来那封血书便一直是裴家的心头刺,扎在心脏上,若不拔掉,总令人寝食难安。
望着墙壁上的彩绘,裴晓蕾忽然想起客栈小儿哥说的八卦,莫非那个传说中,魅力大到令楚太宗-楚崴不惜废后以虚位以待的江湖女子,暗指就是自己的娘亲?
哼!她心里一冷,转身走开,莫说那个八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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