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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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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殷离舟抬起被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打了个哈欠,道:我能去睡了吗?

单明修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帕,将手指一根根擦净。

从殷离舟手上沾到的血又沾到了雪白的手帕上,那般明显,像是能刺痛人的眼睛。

殷离舟困得厉害,也不再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站起身来。

刚迈开步子,便听单明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愿被我找到,急着离开,所以才将自己烧成这样?

虽是疑问的语气,声音中却带着无可奈何的笃定。

殷离舟没回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殷离舟说着,眉目中带着几分厌倦,犹豫片刻,还是转过头,看向单明修,打算将这一切了断干净。

我虽不知你现今已到了何种境界,但至少也应是分神期,想必你应该有办法将我的魂魄从你徒弟体内引出,之后哪怕魂飞魄散,至少干干净净,不必再像这样纠缠不清,最后落得个相互厌烦的境地。

单明修望着他,眼中似有什么倏忽而灭,面色一点点苍白了下去。

咳咳

单明修还未说话,便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哪怕是上次替周念承受了反噬,也没见他咳得这样厉害。

殷离舟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很快停下,冷眼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咳完。

许久之后,那令人心惊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单明修抬起头来,原本苍白的面色反而因此带了几分血气。

单明修的手指搭在桌沿,借力慢慢站起,抬眸望着他,唇角渗出淡淡的血迹。

晨光顺着窗桕照进屋内,落在单明修的身上,使他整个人苍白得有些不真实,就像被风聚集在一起的柳絮,随时也会因一阵风散去。

殷离舟看得心惊,下意识想向他靠近,却又被理智拉扯回去。

殷离舟本以为单明修会一口答应,毕竟他那么喜欢那个小徒弟。

谁知下一秒,却听他一字一顿道:我宁可纠缠下去。

笑话

殷离舟睁开眼,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屋内却依旧一片昏暗。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在床上缓了片刻,这才掀开身上的棉被赤脚下了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些。

冷冽的寒风裹着雪花涌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殷离舟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雪。

天空是暗沉的灰色,因此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但这雪应该下了许久,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盖满了房屋和大街。

街上因这场雪,少有行人,偶有几个经过,也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地跑过,与他昨日刚来时的人来人往形成鲜明的对比。

下雪了呀。殷离舟将窗户开得大了些,用手聚了一捧雪,很凉,但他却舍不得放开。

其实说起来他最喜欢的便是下雪。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又冷又清净,无论什么腌臜事,都能在一夜之间被掩去,仿佛这天地间从来都是一片雪白,干干净净。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单明修看着他说,宁可纠缠下去。

殷离舟听得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越笑越厉害,前俯后仰,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知是单明修疯了还是他疯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可笑的话。

若是百年前,他大抵会欣喜若狂地将这当做一句情话。

但百年后,他只觉得这是一句笑话。

许久之后,殷离舟才努力止住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抬头望向他,问:单明修,你凭什么?

是凭那十年照顾?还是凭那一剑穿心?

但他始终没有听到单明修的回答。

手中的雪被他的体温融化,顺着他的手心流下,殷离舟拍了拍手,正准备将窗户关上,一抬头,却发现檐上倒挂了一排冰凌,直愣愣地向下坠着,透亮晶莹,那般干净。

殷离舟静静地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将窗户关上,回到了屋里。

屋内生着碳火,脚下铺着地毯,因此殷离舟并不觉得冷,只是他估计确实睡了很久,腹中饥饿,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殷离舟回到床上将衣服鞋袜穿好,正准备下楼找些吃的,却发现碳炉上吊着一个盛水的盆,里面温着粥饭。

殷离舟愣了片刻,知这应是给自己准备的,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个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向楼下走去。

他想,外面这样大的雪,应该够他堆一个雪人。

谁知刚下到一楼,却见整个大堂灯火通明,大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四周站着满满当当丫鬟侍卫。

正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正对着他的是单明修,背对着他的是一个穿着赤金色衣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后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侍卫,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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