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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亲做过的一件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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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好像是多愁善感日。

先读了一位朋友的文章《父爱如山》,回忆在农村做木匠善良敦厚的老爸曾对他的无比厚爱。最令人心痛的是,当他刚开始有钱了,正准备过年时给爱喝几盅的父亲买几瓶好酒去孝顺,父亲却因病离世,甚至没有见到儿子最后一面。他人生中最后一句是:“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不说了,说起来满眼都是泪了。”

不长的小文,屏幕这边的我也心酸得止不住泪滴。夏天刚回了趟老家,清晨去农贸市场,想起小时候我特喜欢跟爸爸去买菜,红色的柿子、绿色的黄瓜、紫色的茄子、橘色的胡萝卜,还有菠菜、韭菜、白菜、芹菜……在我眼里就是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图画。“上车了,手扶好,小心脚。”老爸的叮嘱还在耳边回荡。而如今,同样的蓝天黑土,同样奔流东去的大江,没有他的家乡却那么的不一样。

前天接到家里的东欧裔装修工c先生的电话,告知我原定下个月的衣橱改建能马上开始。c先生手艺好,不容易约,尤其前一段他做了心脏手术,这么快就复工,真是太棒了。他笑着说有个游学的活动女儿很想去,可家里并没有这笔预算,尽管他更喜欢躺在床上看电视,但为了女儿还是起来了,做点小活儿没问题。我莫名有些感动,电锯电钻的轰鸣之间,一个小姑娘可以如愿以偿了,因为她有个好爸爸。

昨天晚上在房前浇花,街对面又传来清脆的童音接连不断地叫着“爸爸”,此起彼伏,经久不衰。那家爸爸乘优步下班,每晚只要一有陌生的车停靠过来,孩子们—三胞胎兄弟—就叽叽喳喳地飞奔而去。那男的弯下腰这个抱完抱那个,一个个亲个遍,耗时许久才能停歇。

我拎着水管看得好暖心,快发大水了都没察觉。小时候我父亲总是无休止地出差,走遍了除西藏和海南之外的中国大陆所有省份。那时没有电话,他回程的时间经常不准,期盼中每当老爸出现在门口,我也这样激动万分地冲过去,抓着他连蹦带跳。上海的大白兔奶糖,北京的沙琪玛,哈尔滨的红肠,塑料凉鞋,玩具手枪……无数的好东西,都是一件件地从他的旅行包里变出来的。

有一次父亲从南方买回了香蕉,我们从来没吃过,就兴奋地围成一圈等。可当他打开包装,只看到几条烂乎乎的黑东西,尽管他日夜兼程,还是不敌细菌。他觉得对不起孩子们,懊恼了好久呢。

我爸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年轻时被派到黑龙江支边。不过那反倒帮了他的忙,因为地处偏远,父亲能规规矩矩做他的工作。他言语不多,表情严肃,其实心特软,惯孩子没商量。我就是“受益匪浅”的典型,只知道索取,从来想不到他需要什么。

当然,我大学毕业挣钱后会给家里买些礼物,不过也就限于北京特产什么的。还有单位发的劳保棉服,我选了男式的寄回去,老爸穿上挺时髦。两年后我开始自学英语,夜以继日地忙,因此并不知道父亲退休后过得不如意。由于他们单位有人滥用职权,他和一些员工被坑,连退休金都没有保障。

那时中俄边贸红火,以物易物很盛行。在被交换过来的商品中,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之前黑龙江本地基本只有黄黑色的土狗,俄罗斯人送来了金毛、萨摩耶、牧羊犬等各种宠物犬,还专门开辟了狗市。我爸特别喜欢狗,每次看到都忍不住逗一逗,没事儿就到狗市转悠,那大概是郁闷的日子中最让他开心的时刻。特别是当亲戚家有了条哈巴狗后,我爸三天两头往那跑,还买香肠喂它。但不论谁劝他都舍不得买,因为宠物狗要千八百元一条,相当于几个月的工资了。

我回家探亲,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勾画出一个计划。去俄罗斯的一日游很方便,人们都夹带东西去兑换,我也想去凑热闹,老爸不明就里决定陪我走一趟。

临行前,我去找一位医生阿姨请教带狗过境的难题。别人怎么弄的我不清楚,但动物属于违禁品,不过既然大家都这样,我也想试试。阿姨给了我一瓶镇静剂和一只注射器,估摸了个剂量让我见机行事,毕竟她不是兽医。我还找出一件我妈的大马甲,又去提了一些服装鞋帽等货物,就算万事俱备了。

次日,待客轮劈开两行浪花,散发着浓郁俄罗斯风情的城市就在眼前了。俄国人的街道很干净,衣裙艳丽的胖大婶三两成群地走着,还跑着很多老式的伏尔加小汽车。带着尖顶的小房子漆得红红蓝蓝,白鸽在街心广场上惬意地踱着方步,一切非常漂亮祥和。

游完城后我们被拉到了大市场。我设法把我爸支开,叫住一个小贩悄声问哪有狗。尽管当时我的俄语已经生疏,但这几句还能应付。他打量了我几眼走开了,不一会儿带来一个大胡子。我说狗是给我父亲做礼物的,要漂亮点,不能太大。大胡子听罢也走了,返回时手上多了只巴掌大纯白色的小狗崽,唧唧地到处拱,可爱极了。我有些不太放心,大胡子指天发誓保证是纯种小猎犬,比划着示意它长不到二尺长、一尺高,是公的,看家还很厉害呢。

只用了三十多元人民币,小狗崽就易主了。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我爸,指指我的马甲里层,他先是惊诧万分,继而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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