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6 / 7)
考虑清楚,若是有什么相当过分的事情,我可未必能忍受,到时只会让我疏远你,甚至反目成仇。”
岸边的柔柳在风中轻轻摇摆,水面上倒映着白云蓝天,飞鸟树影,宝相龙树听了少年这番带着隐隐警告之意的话,却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就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下,只笑道:“当然,这个不必你提醒,我自会把握好分寸。”如此一来,师映川倒是没什么话可说了,他耸耸肩:“好罢,随你的便。”宝相龙树却笑吟吟地看着他,走近了端详着,感叹道:“知道我现在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吗?”师映川奇怪地看了青年一眼,有些啼笑皆非,他也不继续钓鱼了,放下鱼竿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知道?我既不是神仙,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宝相龙树凝视着少年的眉心处,目光微带复杂,似乎是认真的,也有可能只是玩笑:“……我在想,如果你也是侍人的话,那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我会想办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到那时,你也许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师映川愕然,紧接着就嗤笑起来,道:“很遗憾,这种假设不成立。”宝相龙树目光一闪,种种滋味忽然涌上心头,千言万语也都辗转在口中,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出来,末了,只化为一句话:“是啊,不成立,反而是别人现在有了你的孩子。”
师映川伸了伸懒腰,发出一声无奈的悠悠叹息:“我也没有办法……有时候我甚至想过,等到日后我功力大进,便去那万剑山当面找沈太沧,与他狠狠打上一架,报他害我卷入这件事的仇,可是又一想,如果当时我处于沈太沧的位置,我也一定会那么选择罢,为了救自己重要的人的性命,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这么一想,我往往就泄气了。”
“你其实很心软,映川。若我是你,定要与沈太沧讨个说法。”宝相龙树一缕充满幽暗之色的火焰在眼中闪过,很快又敛去无踪,此时他站在师映川身后,忽然间弯腰将唇凑近师映川的耳朵,在少年耳边低语道:“映川,你与玄婴虽然有一夕之欢,但想必你对当时的事情是没有印象的,也尝不到什么滋味……”
师映川的耳朵被青年呵出的温热呼吸弄得微微一痒,正待避开,宝相龙树却好象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手疾眼快地就按住了少年的肩,不让他闪避,继续低语呢喃:“其实你若愿意的话,我也未尝不可……玄婴那种性子,只怕就算是勉强与你欢好,也是扭手扭脚,性情不够爽快,映川,你若试一试我宝相龙树,才定然让你知道究竟何谓……”
这声音如同魔咒,浅浅散布在轻风中,撩拨着心神,仿佛直达内心深处,师映川的眼神不知何时微微迷蒙起来,神色怔忪,宝相龙树的手开始轻轻抚着对方的肩,不断在少年耳边缓声轻语,眼睛深处仿佛藏着能够将人吞噬的漩涡,柔声道:“才十二岁,这身子还没长成,不过你既然都已经能让人怀上了身孕,那就证明至少可以用了……映川,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不喜欢男子,更不愿意对男人雌伏,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为了你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答应,甚至雌伏于你也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日后慢慢来……”
他一边低声说着这些话语,一边眯着双目打量着师映川逐渐泛红的耳朵,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旖旎……
“……你这家伙!”蓦地,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喝瞬间打破了微妙诡异的气氛,师映川的眼神陡然清明起来,他猛地转过身,面色微愠地伸手推开宝相龙树,斥道:“天魔音无相法?宝相你这家伙,居然对我用音惑之法!我差点不知不觉间就着了你的道儿!”
被人戳破,宝相龙树却毫无心虚之色,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嘴角带笑地叹了口气,满面可惜:“果然,成功撼动你心神的把握很低啊……”师映川好气又好笑,忿忿道:“你这家伙果然不可信。”宝相龙树神色轻松,微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起事来本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师映川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捣了一拳,哂道:“很好,你这样正好提醒了我,以后时时都要对你保持必要的警惕才行。”
师映川说着,去拎起水桶,施施然沿着小路向不远处的清湖小筑走去,给宝相龙树留下一个背影:“……川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今天晚上我这里没你的饭了,自己回家吃去。”
回到清湖小筑,左优昙正坐在石凳上用一块青色丝帕认真擦着随身的佩剑,因为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所以左优昙并没有戴着那张掩去容貌的面具,这时见了师映川,便把剑和帕子放在石桌上,他显然是刚刚练过剑,脸上还残存着淡淡的红晕,鬓发微散,但即使是这样,可无论怎么看,实际上他依然周身上下没有让人感觉到有半点不优雅的地方,还是那样的明丽不可方物,无论他雪白的额头上是不是有细细的汗迹,衣冠是不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也仍旧是一处最动人的风景,师映川啧啧一叹,心想美男子就是美男子,这种级别的美人确实养眼,已经都看了两年了,居然还没有觉得看腻……一边想着,一边已叫来一个下人,把手里的水桶交给对方,嘱咐到:“晚上这就是一道菜,做个糖醋鱼,多放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