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七章 世间人人心独坐(6 / 16)

加入书签

疑,不然白给了又如何,他人未必留得住,反而白白增加因果。益世,在剑气长城,就只能看那命了,或者说要看蛮荒天下答应与否了。

不违本心,掌握分寸,循序渐进,思虑无漏,尽力而为,有收有放,得心应手。

乍一看,极有嚼头。

先生陈平安,到底是像齐静春更多,还是像崔瀺更多?

老王八蛋崔瀺为何后来又造就出一场书简湖问心局,试图再与齐静春拔河一场,分出真正的胜负?

还不是看中了他崔东山的先生,陈平安走着走着,最终好像与他崔瀺才是真正的同道中人?这岂不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崔瀺打算让已死的齐静春无法认输,但是在崔瀺心中却可以正大光明地扳回一场,你齐静春生前到底能不能想到,挑来挑去,结果就只是挑了另外一个“师兄崔瀺”而已?到时候崔瀺便可以讥笑齐静春在骊珠洞天思来想去一甲子,最终觉得能够“可以自救并且救人之人”,竟然不是齐静春自己,原来还是他崔瀺。

谁输谁赢,一眼可见。

老秀才先前为何要将老王八蛋崔瀺,与我崔东山的魂魄分开,不也一样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崔瀺知晓他之所念所想,依旧不算全对?

大概这就是臭棋篓子老秀才,一辈子都在藏藏掖掖、秘不示人的独门棋术了吧。而那出身于藕花福地的裴钱,当然也是老秀才的无理手。

崔东山喝过了一碗酒,夹了一筷子酱菜,确实稍稍咸了点,先生做生意还是太厚道,费盐啊。

观道观,道观道。

老秀才希望自己的关门弟子,观的只是人心善恶吗?远远不止。

知道了人心善恶又如何,他崔东山的先生,早就走在了那与己为敌的道路上,知道了其实也就只是知道了,裨益当然不会小,却依旧不够大。

老秀才真正的良苦用心,还有希望多看看那人心快慢,延伸出来的万千可能性,这其中的好与坏,其实就涉及更为复杂深邃,好像更加不讲理的善善生恶、恶恶生善。

这就又牵扯到了早年一桩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当年齐静春再也不愿与师兄崔瀺下棋,就跑去问先生,天底下有没有一种棋局,对弈双方,都可以赢。

当时老秀才正在自饮自酌,刚偷偷从长凳上放下一条腿,摆好先生的架子,听到了这个问题后,哈哈大笑,呛了好几口,不知是开心,还是给酒水辣的,差点流出眼泪来。

当时一个傻大个在眼馋先生桌上的酒水,便随口说道:“不下棋,便不会输,不输就是赢,这跟不花钱就是挣钱,是一个道理。”

左右当时正提防着傻大个偷酒喝,他的答案是:“棋术足够高,可以赢棋,却输得神鬼不知,就都算赢了。”

崔瀺坐在门槛上,斜靠大门,笑眯眯道:“不破坏规矩的前提下,只有棋盘无限大,才有这种可能性,不然休作此想。”

当时屋子里那个唯一站着的青衫少年,只是望向自己的先生。

老秀才便笑道:“这个问题有点大,先生我想要答得好,就得稍微多想想。”

齐静春便点头道:“恳请先生快些喝完酒。”言下之意,先生喝完了酒,便应该有答案了。

老秀才笑着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结果一喝完酒,就开始摇摇晃晃起身,使劲憋出了脸红,装那醉酒,午睡去了。

此时,崔东山放下筷子,看着方方正正如棋盘的桌子,看着桌子上的酒壶酒碗,轻轻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到了宁府大门,手持一根普通绿竹行山杖的白衣少年轻轻敲门。

纳兰夜行开了门。

少年笑道:“纳兰爷爷,先生一定经常说起我吧,我是东山啊。”

纳兰夜行只知道此人是自家姑爷的学生,却真不知道是个长得好看却脑子不太好使的,可惜了。

姑爷先前领着进门的那两个弟子、学生,瞧着就都很好啊。

在纳兰夜行关上门后,崔东山一脸疑惑道:“纳兰爷爷明摆着是飞升境剑修的资质,咋个才是玉璞境,难不成是给那万年不出的老妖怪偷袭,受重伤了?这等事迹,为何不曾在浩然天下流传?”

纳兰夜行笑呵呵,不跟脑子有坑的家伙一般见识。

崔东山抖了抖袖子,摸出一颗浑圆泛黄的古旧珠子,递给纳兰夜行,道:“巧了,我有一颗路边捡来的丹丸,虽然很难帮着纳兰爷爷重返仙人境,但是缝补玉璞境,说不定还是可以的。”

纳兰夜行瞥了眼,没看出那颗丹丸的深浅,礼重了,没道理收下,礼轻了,更没必要客气,于是笑道:“心领了,东西收回去吧。”

崔东山没有收回手,微笑补充了一句道:“是在白帝城彩云路上捡来的。”

纳兰夜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白衣少年手中抓过丹丸,藏入袖中,想了想,还是收入怀中好了,嘴上却埋怨道:“东山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跟纳兰爷爷还送什么礼,生分。”

崔东山一脸惊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