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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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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一件沾染着暖和温度的衣服兜头而降。

是她的披肩。

薄幸月没料到来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单薄的脊背抵到了坚硬冰冷的白墙上。

男人眼神深邃,唇线平直,单手抄兜,西裤裹着修长的双腿。

霎时间,气氛变得半昧不明。

两人的眼神电光火石间接触在一起,彼此却都没移开。

意识到什么,薄幸月挑起眼尾,风情流转。

长长的走廊,暖色灯光犹如涨潮,倾泄一地。

他靠近过来,只要再往前一步,她便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

季云淮的侧颜像是笼上层淡霜,嗓音同样冰凉,低沉地震在耳边:“就这么试我底线的?”

仿佛潜在的意思是——你也就这么个胆子了。

念你入骨 “能不能安分点儿?”……

念你入骨12

走廊的光线偏暗,灯光影影绰绰地映照在两人身上。

薄幸月乌发红唇,眼尾的那粒小痣更显得妖冶异常。

她目光挑衅地迎上他视线,直白且不加掩饰。

复杂的情绪悉数翻涌。

季云淮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再靠近一点,鼻息都快纠缠在一起。

他身着的黑色冲锋衣上看不出一丝褶皱。

禁欲又平整。

这是作为少年的季云淮一贯的自我保护方式,外表看上去清心寡欲,无坚不摧。

可少女时,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这双隐忍的双眼爬上情|欲。

粉碎那层冷淡的壳,才会流露出最真实的渴望。

仿佛一张编织的网,爱与欲只能拖着人往下坠。

终于,她启唇:“是吗?季队长要真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嗓音含着几分哑,对他抛出来的直球不置可否。

说罢,薄幸月又抬手裹好了肩颈处的披肩。

那件披肩是她来北疆后随意买的一种民族风样式,当初随意买的,现在裹起来确实暖和不少。

“季队长还不回去吗?要是他们误会了怎么办……”她笑吟吟的,将一根极细的女士香烟凑到唇边,拢火点燃,压抑下轻微的咳嗽声。

被别人误会是薄幸月的常态。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明白这一点。

所以习惯了不解释不低头,骨子里的倔劲儿早已扎根。

季云淮不一样,他永远八风不动,隐忍克制到极致。

少年一早就知道他跟薄幸月是截然相反的人。

但只有靠近她,他才能感觉自己是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军靴掷地有声,昏暗逐渐吞噬掉那抹背影。

薄幸月捻灭半截烟,烟灰散去,那股薄荷味愈发浓重。

包厢里,看到两人是一前一后回来的,大川嚷嚷道:“季队,薄医生,你们两怎么回事……”

“都在外面待这么久才回来?我们都快吃完了。”

盛启洲拿胳膊肘捅了下大川,用咳嗽掩饰尴尬,“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去结个账。”

大川疑惑地“啊”了声,挠了下脑袋,也没明白他这话哪里说得不对。

“不用,我结了。”季云淮的指节搭在桌沿边,不声不响的。

盛启洲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是在问——

“你就出去结了个账?”

连吕司如也嗅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两人的状态太奇怪了,不是旧情人就是仇人。

聚餐结束,夜风料峭。

薄幸月沿着县城街上的摊子逛了圈,发现全是一些买手工艺品的店。

最后,她在一家阿婆的店里,买了根平安绳作罢。

直到回到房间门口,她才借着幽微的光线看到从对门走过来的吕司如。

吕司如喝了些酒,眼眸锐利,眼尾还曳着一抹红:“薄幸月,你跟季云淮到底什么关系啊?”

她不是没注意到。

季云淮出去前,还拿了条椅背上的披肩,现在就穿在薄幸月身上。

怎么想的,她就怎么问了,总比被蒙在鼓里好。

想到季云淮在盛启洲面前说得是不认识,薄幸月也不服输地回答说,“没关系。”

她说得轻飘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堵住了吕司如想继续问的机会。

“我睡了,再见。”薄幸月进去房间,跟吕司如挥了下手。

倒不是逃避,她只是觉得没必要说那么清楚。

将近晚上十点,来这地方一个星期了,薄幸月还是头一回碰到洗头洗到一半停了热水。

北疆条件有限,她只能忍着凉意用冷水把头发的泡沫冲走。

洗完后,她简直浑身凉透,狼狈得牙关打颤。

可能是这一晚的凉意太甚,翌日一早,薄幸月就察觉到喉咙发疼,人也昏昏沉沉的。

去烧了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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