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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树下。
还是清晨,山上笼罩着薄薄的雾,四周的绿意并不是很清晰。
大哥手搭在方向盘上,“你就一定要用这幅样子给我说话?”
大哥阴鸷的表情,有些吓人,我浑身一震,身体不自然的向后退去。大哥大手扬来,我以为要挥上我胖乎乎的脸时,停在了我不算尖尖的下巴。
叹了口气,大哥有些疲倦的声音响起,“棉棉,不要怕我,我不会再打你了。”
虽说大哥是这样无奈的保证着,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
大哥好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发抖,紧紧握住我的脸,厉声道,“怎么,现在我的碰触就那么让人不堪忍受么?不要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恬不知耻的缠着我的!”
我脸色一白,抖得更加厉害。
却听大哥继续说道,“有了那个赵铭就不要我这个大哥么?他可以碰,我就不可以碰么?我告诉你阮棉棉,你别想,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想跟着别的男人跑,除非我死!”
看着我哆哆嗦嗦的发着颤的样子,大哥大手一提,把我搂至胸前,柔声说,“棉棉,你也不想赵铭连现在这份工作都失去吧?”
温柔的语气却是极度的寒气,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往大哥怀里靠去,尽管怀抱依然温暖依然芳香,但是我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温馨的感觉了,透过肌肤传来的只是漫天的寒冷与痛意。
事情怎么会发展这个地步呢?大哥,我要怎么和你说,我从没想和别人一起走进而离开你,在我心中,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我一辈子尊敬我一辈子爱护的人,也是一辈子的亲人与依靠。
你是那么讨厌包裹和无用的人,我要怎么给你说,我是多么的害怕你丢弃我而不是我离开你。
我要怎么给你说呢,大哥。
在我短短十七年的记忆里,有一段是空白。
大约是九岁或者十岁的时候,那一片就回忆起来好像电视台被强烈的电磁波干扰一般,大脑的显示屏上满是嗤嗤作响的雪花。
大哥说,我九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大病之后再也起以前的任何人,任何事。
后来,在吕烟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我逐渐找回了九岁以前和十岁以后的记忆,但是中间那一年的记忆,仍是一片空白。
我承认,我是比较积极乐观的人,既然有些东西找不回来,我也顺其自然,不会强取。
对于这片缺失的记忆,我从没有想去寻找回来过。好像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我,那片空白一旦被填满会是我此生再也无法逃掉的梦魇。
我也承认我一向是比较懦弱的人,私以为自己不喜欢或者不堪的事情深埋在心底就可以快快乐乐的一生幸福,却不知道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终有一天,会到达极致,整个奔泻出来。
十叁岁的时候,我恢复记忆去祭拜据说因为飞机失事的小姨和父亲。
忘了说,十岁那年,父亲和小姨去加勒比海再渡蜜月,回来时飞机坠入了广阔无垠的太平洋,尸骨无存。而外公听到这个消息时,大受打击,最终全身瘫痪,口齿木讷,不能言语,不能动弹。
当然这也是大哥转述的,发生在我消失的记忆中的事情,都是零零碎碎的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望着墓碑上漾着笑意的两人,我放下白菊花。
虽然他们两个在生前总是吵吵闹闹,但是最起码死后也同穴了。
小姨,那个漂亮的柔柔的叫着我棉棉的女孩,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得到幸福。
“你是棉棉小姐吧?”我正冥想着,旁边有一个略带惊喜的男音响起。
我转过头来,看见一个和大哥差不多年龄的俊朗青年,拿着两束白玫瑰,正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脑里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那青年开心的咧开嘴,见我牢牢的盯着他,有些腼腆的抓了抓头,“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铭,是你父亲的下属。”说完,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我不是那么容易轻易让人靠近的人,但是这种笑容,开朗而阳光,却成功的蛊惑了我。我点头,轻轻的笑了笑,甜甜的说,“赵哥哥,我是棉棉。”
赵铭显然被我甜甜的一声赵哥哥给迷惑了,有些语无伦次的叫道,“棉棉小姐,你叫我赵哥哥,赵哥哥?”
我微笑着点点头,再次叫了声,“赵哥哥。”
赵铭一听,更是激动,身子往前一倾,就要来拉我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自醒来之后,就很讨厌异性的接触,就连亲近如大哥,也会感到排斥。
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身轻如燕的角色,但是短短叁年来,天天躲着那妖媚的凌晟的狼抱,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凌波微步。
侧过身,我轻易的躲开赵铭,他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躲开,有些尴尬,一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
有些不忍心那灿烂明朗的笑容就此消失掉,我开口解释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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