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无头探影出(1 / 2)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好似有些不应当。
阿弥是这样模糊觉得不妥的,车要行的时候,瞧见益冬随着谁的召唤也上了车,何思瑶又将车窗帘子全都掀了起来,才略略放下一颗心。
沁县这儿不比南理,阿弥再对道德事不在乎,也察觉出越是往京城走,对女子的要求越是苛刻。何书全前脚才被召到岷阳首府去述职,若是何思瑶后脚就传出同年妙春孤男寡女同在一车的闲话,何思瑶往后在沁县里头大概是难待。
阿弥以往不会在意这些,可觉得何思瑶应当在意,便在意起来。
言照清见她频频掀一道缝看向何思瑶那头,心中笑她只知道别人,不知道自己。她自己不也是同男子共乘一车么?
权公路上也没闲着,给言照清把脉,许久摇头,“你还是抓紧机会睡一觉,这般劳累于你也没什么好处。”
阿弥便殷勤给言照清搬几个靠枕垫到他腰后头。
言照清斜乜她:“你这样殷勤,我倒有些不习惯。”
阿弥便干脆将靠枕从他腰后拿走,自己靠着,不叫言照清得半分利。
言照清失笑出声,闭上眼,小憩一阵。
沁县不大,不够两盏茶的时间,两辆马车便行到乱葬岗附近。言照清叫停吗,让阿弥下车,慢慢走,仔细查看路上有无奇怪痕迹。
阿弥依言跳下车,小心仔细搜查地上痕迹,不过是一条平平常常的人走出来的路,走的人也不算多,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权公跟着跳下车,道:“看这儿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到乱葬岗里头去。我知道他那天翻的坟地是哪块,我直接带你们去。”
阿弥低头瞧着那行人踏出来的路,原先的草地经年累月地被踩踏,早就难再长出来,但又年复一年地仍旧要顽强长出来,这会儿入了冬,更是成了一丛丛枯黄的杂草,同周遭树没了叶、鸟没了音儿的苍凉景象相映衬,煞是凄凉惨淡。
阿弥道:“总得先搞清楚那女子要买的药材是不是给那无头人用的,她为何哪儿都不去,偏偏往乱葬岗去?”
权公同阿弥一道背着手沿着路走着看,远看就跟两只鸡啄米似的。
有个奇怪的女子逢初一十五买草药,并且往乱葬岗去这一桩事情,权公还不知道,自然而然好奇问阿弥:“什么药材?”
二人身后传来年妙春的声音,同权公将几味药草报了。权公惊奇道:“要这么多止血的草做什么用?”
阿弥道:“或许真是无头人没有头,伤口一直愈合不了也说不准。”
权公也不甚注意听阿弥说话,因在路上讶然发现一丛,急忙指点给阿弥看,“哎,你瞧瞧,那不是封血草么?竟然长在这上头,真是奇怪。”
三人便蹲下来看,年妙春研究了一阵,笃定道:“还真的是封血草。应当长在高山之上的,竟然长到了这处来,想来是那女子路上掉落,就长起来了,这草看着还蔫,想来不过是前段时间的事情。”
阿弥回头同马车上的言照清招手,蹦蹦跳跳回到马车旁,仰着头同车内的言照清道:“路上有株封血草,年大夫说是掉落了长起来的,没长多久,还是蔫的。”
言照清应一声,道:“你再看看,往前还有什么东西。”
阿弥又蹦蹦跳跳回去,顺着那株草再往前寻,已经没有相似的药草。
但这一走,好似顺理成章一般就走到了乱葬岗。
沁县的乱葬岗并非平地,而是占了几个低矮的连绵起伏的山头。无人收敛的尸体被城中的义庄运送到此处,皆是草草埋葬。又或是穷人家的买不起棺材和墓碑,草席草草一卷,一块木板一竖,就算是落了个安身之地。
方圆十里的乱葬岗埋葬了沁县数十年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多年郁积的味道因着地形散不去,走在其中总嫌有些沉闷。
言照清和何思瑶搭乘的马车到乱葬岗的山脚便难再前行。阿弥不愿意何思瑶被乱葬岗中被野兽翻出,或是被雨水冲刷出的森森白骨吓着,便交待何思瑶待在马车之中。
至于言照清……
“你还是少走动的好。”
阿弥这般道,言照清却不听劝,已经下了车,习惯成自然一样将手臂搭上阿弥的肩,大氅顺势一张开,好像将阿弥一块儿纳进大氅里头。
虽是白日,天上日头也刺眼,但这儿毕竟是乱葬岗,阴风阵阵,言照清的大氅一挡,阿弥瞬间就觉得没那么冷。
“走吧。”言照清道。
走去哪儿,自然是由权公带路,找到当日他瞧见无头人翻找尸体的那个地方。那具可怜尸体被无人头开膛破肚,听闻肠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流了一地,是药到堂的徐掌柜大发善心,花了钱请人又将他收殓进去的。
权公极快就将阿弥等带到那地方,指着新隆起的土堆,道:“就是这儿,年纪不大,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人,反正徐掌柜不认识。”
阿弥左右看那土堆一会儿,问言照清,“要么咱们将他挖出来看一看?无头人将他开膛破肚,要不是有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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