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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窗边,不再说话。
沈知舟咬牙威胁:“你下次再喝酒试试!”
他一扭头,却见时翘已经睡着了。
车内安静了,但沈知舟脑子里还是嗡嗡的,被气的。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受这个罪。
时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喝酒断片,所以她醉酒时做了多么没下限的事,醒来后都不会记得。所以尴尬的只有别人,她自己一点都不尴尬。
但她这次醒来,还是有点尴尬,因为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坐在沈知舟的车里,并且沈先生的脸色格外不好看。
她还有点头晕,但努力打起精神,“沈先生,好巧啊,您也在哈。”
沈知舟:……就这么大个车,想不遇到也挺难。
时翘瞄了一眼操作台,淦,已经十一点多了,学校宿舍门禁过了!她慌慌张张解安全带,“完了完了,宿舍关门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她口气挺冲,说完,回过神,又讨好地看着沈知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睡着了,沈先生是不是等了挺久啊?其实您不用管我,直接叫醒我就行了。”
沈知舟没说话,冷然地看着她,那神情就像在说“你觉得就凭区区在下的能力,能把你叫醒”?
时翘尴尬到头皮发麻,“我先走啦,谢谢沈先生。”
虽然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但道谢和逃跑总是没错的。
时翘推开门,发现是自己家小区。沈知舟的声音随之响起,“给你请了假,下去吧。”
时翘再次真诚道谢,然后顺手拿起自己放在操作台上的那盒生蚝,准备离开。
沈知舟再次开口,“东西留下。”
“啊?”时翘举起生蚝示意,“这、这个?您想吃?”
“不想。”沈知舟淡淡吐出两个字,然后探究地看她,“是你觉得我很虚,要补补。”
时翘震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诬陷我好吧?都是成年人了,真诚一点,别套路我,行吗?
反正沈知舟虚不虚她不知道,但她现在是真的很虚。
时翘连话都不敢说了,丢下生蚝,逃命似地下了车,摔门就跑。
就在时翘下车时,一辆白色奔驰驶进了小区内。
时翘进别墅时,就看见时商坐在客厅内,板着一张脸,神情好像要一口把她吃掉一样。
“你像什么话!不在学校,跑出去喝酒?还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开个破奥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时翘已经习惯了他们用有钱和没钱来区分好人和坏人的逻辑,都惊讶不动了。
“确实不怎么好。”
她随便敷衍一句,就往楼上走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个破奥迪就把你糊弄住了?农村长大的,就是没见过世面,什么破车都当宝!”
时商骂骂咧咧,时翘充耳不闻,上楼关上了门。
时商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要不是张建成的电话打来,他都要上楼去找时翘了。
看来,让时翘跟张怀舍吃个饭的事得赶紧提上日程了,虽然张家家世一般,但绝对不至于开个破奥迪。至于张怀舍看不看得上时翘,那也得等他先撺掇一番再说。而且他们两家情况相仿,有点小钱,但在真正豪门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想往上爬,就必须牺牲点什么。联姻这种事,从来不考虑喜欢还是不喜欢,只要看对两家是不是都有好处。
沈知舟有轻微洁癖,受不了身上沾染了酒气。他一回家,将那盒生蚝放下,就换了衣物去洗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走到一楼,却发现桌上那盒生蚝不见了。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浑身似乎都裹上了一层冰冷的气息,浴室蒸腾的热气都无法将那股冰冷融化。
他抬手,用力排打墙上的按铃,速度很快,力气很大,透着急躁,好像要将墙体拍穿。
随着急促的铃声响起,管家立刻就出现在了大厅处。
“先生?”过于急促的铃声让他有些慌,但仍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
沈知舟喜欢清静,有轻微洁癖,佣人没有得到召唤不能进入别墅主楼,但是要在沈知舟不在时,无声无息做卫生清洁。
“桌上的打包盒呢?”
管家暗暗松口气,不是大事,“拿去厨房了。”
“拿回来。”
沈知舟没有动怒,但语气冰冷,显示着他的不满。
“先生,您要吃吗?您身体不好,海鲜寒气重,您要多注意。而且已经凉了,需要加热吗?”
“拿回来。”
他已经非常不满了,管家不敢再多说,退了出去。
很快,那盒已经凉掉的生蚝就放在了沈知舟面前。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他坐在桌前,打开包装盒,拿出一枚生蚝,上面是鲜红的辣椒。
他不能吃辣,只吃了一口,就立刻呛咳起来。白皙的脸庞被呛出红晕,微挑的眼尾也泛红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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