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话舞会(2 / 2)
张舒适松软的大床,规整的梳妆台,窗台上还有一排盆栽。连婴儿床都置办到位。随手都挂着小孩的衣服,鞋子。
悠然精神好的时候会做点针线活,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睡觉。怀孕进入中期,她觉得身子比以往更沉,人也会更劳累。
“今天家里来了不少客人,乱糟糟的,二夫人嘱咐您别下去。”
是嫌弃她拿不出手吧。那是人家精心准备的纳妾舞会,她一个丑陋的,蠢笨的孕妇去掺和什么?宣誓自己才是正主吗?
悠然总是很乖很听话,逆来顺受。
今天晚饭后送来的点心是橘子和一份海绵蛋糕。她想开了,不吃东西委屈自己不说,还委屈了肚子里的宝宝。
她得吃,一口都不能少,这宅子里有的是人希望她死,可她偏要活,要把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悠然整天独自在屋里,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是简单的随便一梳,是个邋里邋遢的孕妇。她大口大口的边吃蛋糕边听大厅里现场乐队演奏的声音,那些男男女女嬉闹的声音和伦巴舞曲,这些都不属于她,欢乐是别人的,她只能待在房间里吃自己的蛋糕。
随着月份的增加,她的肚子也比先前大了很多。这个家仿佛忘了她的存在,终日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安稳得很。这就是许墨想看到的。
“大少爷不去跳舞?今天来了不少女孩子呢。”
“她们都很喜欢你。”
舞会过半,许墨已经坐不住,下场环视一圈。
今天布置的花卉里少有玫瑰,他寻了半天才找到一支粉玫瑰花苞。花苞瘦瘦小小,就和她差不多。
他几乎快要按耐不住了。
避开来往人群,他独自一人来到萧条的小花园。
从楼顶延伸下来的藤蔓,夏日时还是一片翠绿,这个季节已经枯萎的差不多,粗糙粗壮的枝条垂在地上,毫无生机。
外头的天真冷啊,为了行动方便,许墨脱下了外套,扯掉了领带,只穿着一件衬衫和马甲。他搓搓手,拽了拽枝条,确认还算结实。便把玫瑰叼在嘴里,摸索着顺着藤蔓往二楼阳台爬。
他不是第一次爬阳台,上一回爬阳台让他做了父亲。
房间里很暖和,点了碳火。悠然披着一件厚实的大衣坐在小床边织毛衣。粉蓝色的小毛衣,不论男孩女孩都可以穿。每隔十行再织两行白线。她做的专心,一针一针把自己的心意都织进去,把自己的思念织进去。
阳台的门被推开一道缝,凛冽的寒风吹进温暖的小屋,她正纳闷为何会有风,起身去关门,却被突然闯入的爱人抱进怀里。
“……”
她没法说话,因为嘴唇已经被吻上。
是他来了!
许墨的吻很欲,甚至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不容她挣脱。好像被连根拔起的植物再次回到土壤,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依恋她,真是要命,想把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
月光照进房间,悠然边吻边落泪,被放开时早已泣不成声。
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不要一会大家就会注意到舞会的主角不见了,他要趁着这一回好好看看她。
悠然白胖了很多,脸蛋有点浮肿,精神尚佳,只是这眼泪就没挺过。
“见到我不高兴?”
手摸上她的脸庞,曾经灵动的眼里现在只剩下悲悯。悠然确实悲伤,她在心疼许墨。她不傻,也有猜到自己丈夫一夜之间变冷淡的缘故。自从搬来小房间单独住以后,悠然的生活就变得安全,平静,她隐约知道而这一切都是许墨牺牲自己换来的。
“高兴。”
她一头栽进他的怀里,牵着男人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
“宝宝,快看看谁来了,你爹爹……”
悠然又开始掉眼泪,她不能提爹妈两个字。她心疼许墨逢场作戏,心疼宝宝没有爸爸陪伴,心疼哥哥嫂子为她操心。她唯独不心疼自己。
“不哭。”
许墨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得到她炙热的情感。悠然的这份爱恋快把自己灼伤出一个洞,而这个伤也同样烙印在了他的身上。
许墨脑海里迅速作出一个计划,这一次,他想带她全身而退。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带你走。”
这是许墨头一回说出要带她离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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