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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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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债仍旧他在背。

可是,凭什么啊?

岑连蹲在电线杆下,无处发泄,只能紧握着手上的转经筒,嘴里咬着衣领。

他想哭,嗓子干得发疼,眼泪涨红了眼睛,一直掉不下来。

今晚的天为什么这样黑,不见一丝亮光。

许久的许久,手机闪出亮光,是一则消息。

tc2颜:我下戏了,岑哥哥晚安

那滴眼泪终于落下,砸在手机屏幕上,锁屏上是陶承颜。

很快,眼泪全数落在了陶承颜身上,覆满了整个手机屏幕。

集证

返回瑜县后,岑连与甘浦泽双双和岑余刚打了休息申请。

甘浦泽需要重新思考他与岑兰馨之间的关系,而岑连则是毫无跑车的念头,蹉跎的十年,该有个明白,他要查清楚。

岑余刚这次没拒接他俩的休息申请,这条线车队的人已经跑熟了,有无人带队无所谓,更何况队里的几个老家伙尝到甜头,自告奋勇就去了。

吩咐岑连离开时,岑余刚像是才注意到他神情不对,随意说了句:“休息好这一轮,马上得跑起来,你和小泽不一样,他肩膀上轻松,你肩上压得重。”

岑连的回答没什么情绪:“是,我知道。”

车队每一趟都能按时交货,甚至还能提前交货,回来的路程也是满载,岑余刚最近坐着睡觉都能收钱,心情自然是好:“有空去看看你秀琴婶子,让她给你做顿好吃的。”

岑连的目光划向地面,又转到货运大院。

父亲留下可以怀念的,只剩下这个大院了,可是如今看着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大院,岑连心里只剩下心酸。

这些年,他对岑余刚的感情一直很矛盾,有感激,也有怨气。

岑余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要去看自己的仇人,一次又一次把偏远难送的货运线扔给他,每次美名其曰都是你需要还债,你要父债子偿。这些话对于岑连而言,就是一道又一道的枷锁,他习惯了枷锁,但是最心底处仍旧是有不甘心存在的。

岑连不想多留,他害怕控制不住恨意地流出,只能垂下眼睛,回答:“有空会去打扰婶子的,我先走了。”

岑连停不下来,当天下午就约了李常德去找李新。

出了那场祸事,李新再也跑不了车,听闻岑连和岑琳两兄妹遭到了张老娘的报复,他一个废人,害怕得紧,连夜让家里人收拾包袱回了老家。

李常德驾车开了很久,翻了不知多少个山湾,才到李新的家。

在乡村公路旁,李新开了一家便利店,靠着乡里相邻做点小买卖。

岑连站在店门外,静静等待。

店内搭着几条长板凳,有几人凑在一堆嗑瓜子。

李新用手转动轮椅的轮子,瞧见是亲戚来了,立刻从内屋出来:“常德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说,我让你嫂子做饭招待你。”

“不用,我今天是带一个人来见你,”李常德看向岑连,推着李新的轮椅往店外走,“我知道你想见他。”

十年巨变,再见早不是当年模样。

李新从前是瑜县货运某小车队的队长,是岑宇达最信任的异姓兄弟,为人忠厚、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对岑宇达一对儿女也很关心。腿没出事前,虽已四十好几,但在队内跑车从来不带怕,能拼、敢拼,交到他手上的车队,只有“放心”二字。

如今再看,年岁是五十出头,可样貌却像是六十多,满脸的皱纹、头发全白了,因一双残腿只能在轮椅上苟活。

“新叔,”再见故人,岑连如何不心痛,“这些年,您……您还好吗?”

李新用力抓住轮子往前挪,一把握住岑连的手:“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

人的情感是矛盾的,对着李新,岑连是胶着恨意的,可见着对方如此惨景,岑连的心里有过同情,毕竟李新也是当年的受害者,可他又助澜了父亲的死去。

岑连将手抽出来,蹲下身说:“我想知道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就等着这一天,我想说出来,”李新的语气带着平静的释然,“我们去屋里吧,要写什么我也可以写,我还能动手。”

岑连打开录音,在李新的描述中,了解了与当年通告“事实”完全不一样的内情。

张理群不是开车误撞李新,而是有意撞向。

那时,张理群一身酒气上车,李新是车队里公认的三把手,觉得有责任提醒一下张理群,可以协调换一个司机运送。

听到换司机,张理群突然就发疯,示威一般鸣笛往李新身上撞去,第一次李新防备着,撞倒在地又爬起来,谁也没想到,张理群会再撞一次,边踩油门边喊:“挡路的狗,去死吧。”

不是车年检有问题、更不是车的安全问题,这本就是一场蓄意谋害。

他俩有些私怨,张理群气愤岑宇达重用李新,不给他小队长的身份,趁着酒醉,酒精上头,造成无法挽回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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