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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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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上一转,倏然停在背人处的一盏红色笼灯下。雪打红灯、四下飘摇,一如江梦枕没着没落的心,灯笼之下,齐鹤唳与肖华相对而立,不知齐鹤唳说了些什么,肖华突然扑进他怀里,齐鹤唳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而后轻轻落在了肖华黑漆漆的头发上。

江梦枕完全怔住了,他没想到在见证了武溪春和江梦幽的不幸之后,又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可悲,飞雪红灯,若抱着肖华的人不是他的丈夫,这一幕倒是很好看的。红灯里的蜡烛噗地灭了,江梦枕但觉得眼前一黑,飘白的雪花在风中翻卷,宇内只余黑白两色。碧烟这时也回到了马车上,一边掸着雪一边没好气地说:今儿个整个二层都被包下来给肖小公子庆贺生辰,听说来了不少的人,收了一桌子的贺礼,现在已散得差不多了,真是好大的排场呢!

江梦枕想起姐姐说,她不肯低头去笼络晋王,因为一切的心思手段在新鲜二字面前全都不堪一击,她说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取其辱可不正是自取其辱!

这雪夜寒天的出行,并没有帮江梦枕挽回他的丈夫,反而叫他看清了一直猜测怀疑的事齐鹤唳与肖华确有私情,这恐怕才是齐鹤唳对他冷淡的真正原因。姐姐与晋王的恩爱维持了七年,安致远对武溪春的温柔保持了五年,而他与齐鹤唳只有磕磕绊绊的三年,只三年、他的丈夫便已厌倦了。

回去吧。江梦枕放下了窗帘,帘幕隔绝了外面的雪光,碧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咱们不找二少爷了?

江梦枕摇了摇头,又捂着嘴压抑地咳嗽了几声,在哒哒的马蹄声中,江梦枕紧紧抓着手里的披风,碧烟似乎听见他用很低很小的声音喃喃地说:找不回来了。

没有福气

好了, 别哭了齐鹤唳拍了拍肖华的头,小孩儿哭得好惨,仿佛失去了一切似的绝望不甘, 有人这样为他流泪,齐鹤唳不是不动容的, 只是他心里的感觉与其说是怜惜, 不如说是兔死狐悲的凄凉,肖华到底比他勇敢多了, 当年他连哭都不敢当着江梦枕的面, 怕他询问、怕他嫌弃, 我再不与你说清,就是误了你。

肖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抽泣道:我方才、方才还偷偷许了愿望,想要你更喜欢我一点 可见这些事是不灵验的!你要说清,也、也不该选在今日, 这本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现在全让你毁了!

齐鹤唳望着满天的风雪,缓缓道: 欢乐短暂、失意长久, 人生总是如此,我许下的不灵验的愿望,只会比你更多。

可是齐哥哥, 我真的很喜欢你!肖华拽着齐鹤唳胸前的衣服不撒手, 不依不饶地说:我为什么就不行呢?就是、就是给你做妾, 我也

我是永远不会纳妾的,齐鹤唳说的斩钉截铁,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还小, 根本就不知道给人做妾意味着什么,给人做妾是下下的出路,姨娘和姨娘生的孩子,只会被人看不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不怕抬不起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一直对我很好的,怎么突然变了?是不是你夫郎不许呢?是不是他逼着你和我说这些的?

若是他不许,那倒好了。齐鹤唳把肖华从怀里推开,干脆把所有事和盘托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而且我和夫郎之间闹了些别扭,有时我确实是故意借你气他,让你误会了,全都是我的过失。

肖华瞪大眼睛、喉头发哽,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成什么了?你们斗气的玩意儿吗?肖华在伤心之余,更有一种心慌,如果齐鹤唳不喜欢他,那他做的许多事必定不会被包庇原谅,到时候一切如何收场?他慌乱间退了几步,转身发足而奔,雪越下越大、夜已渐深,齐鹤唳哪能放任不管,只有急忙去追。

江梦枕坐在镜台前,铜镜里映出他寂寂的面容,灯烛下唯有形影相吊,曾悉心为他梳理头发的夫君,现在又在哪儿呢?

他拿起白玉梳子开始自己梳头,碧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见着他就这么对着镜子梳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肯停,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公子,别等了,先睡了吧

江梦枕低低地嗯了一声,却仍坐着不动,又过了好一会儿,屋外响动了几声,他心里一紧,放下梳子道:你去看看,是不是二少爷回来了?

碧烟应声去了,没一会儿转回来道:是扫雪的人。

雪已停了?

停了一会儿了。

想来是在避雪,江梦枕不知是在和谁说话,声音极轻,雪停了就该回来了。

公子,安置了吧,碧烟又劝:有什么话不能明儿再说?

到了明天,我只怕没有勇气问他了江梦枕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嘱咐道:你让人去大门口看着些,我左右不困,再等等。

碧烟无可奈何,只有依他所言,江梦枕就这么枯坐了整夜,他头一次知道彻夜难眠等丈夫回家的滋味,也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对丈夫的去处避而不问,他心里清楚齐鹤唳和肖华在一起,可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为什么会一夜不归?光是每时每刻涌入头脑里的猜测,就足够把他对这段感情的信心消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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