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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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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八九不离十,而且青州兵的情况只会更惨,戍卫营的军士多是京城人、还不至于饿死,青州兵初来乍到,就靠每月的军饷过活,银钱一断还怎么活?只有不得不站队了。若跟对了人还好说,若选错了,新皇登基后难免被扣个叛军的帽子,你家齐二少爷不知有没有成算,这可是件极难办的事。

他半个字也没和我说,江梦枕心里又急又气,齐鹤唳总把事藏在心里,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竟也瞒得滴水不漏,怪不得他这些天待在军营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还以为他是故意远着我!

你们俩也太别扭了,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的,猜来猜去的也不嫌累!武溪春顿了顿,忽而自嘲地一笑,唉,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们?我与安致远倒是有话直说,只不过他说的全是谎话罢了。

江梦枕拍了拍他的手背,武溪春笑道:你不必忧心我,我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从此与安致远再无干系了,他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人,不过如旁人一般无二。

江梦枕钦羡他的洒脱,二人又聊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

公子,你看对街那个人,碧烟向江梦枕悄声道:咱们来的时候他就牵马站在柳树下,这大半天过去了,竟还没走。

江梦枕不以为意地说:你管人家干嘛?

只是惹眼罢了,碧烟抿嘴一笑,您看这来来去去的人,谁不多看他一眼?我想起公子读过的一阙词,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不正是这个意思?

江梦枕闻言,不由也好奇地定睛去看,只见那男子确实生得极为俊俏,面白如玉、眉目含情,这时武溪春的马车从茶楼后转了出来,那男子便上了马遥遥地跟在车后。

想来这人就是英扬了。江梦枕不免感叹天下的姻缘当真各有定数,身在其中的人却如眼盲般看不清。

江梦枕回到齐府时,正与要出门应酬的齐老爷走了个对脸,齐老爷一见了他,脸立时沉了下来。如今齐家的处境很是尴尬,他们与晋王有姻亲关系,可江梦幽明显已经失宠,有意去三皇子那里投诚,又难免被看作是晋王一党,落得个两头不占,齐老爷憋了一肚子的火,心里对江梦枕越发的不满意,只觉得他先前坏了齐鹤唳的前途,现在又来阻挡齐家的进身之路。

二少夫人好悠闲,一天天只管闲逛,不用你管家,你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了!齐老爷冷冷地说:我今儿送到三皇子府上的厚礼,全让人退了回来,你姐姐与晋王的关系,到底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江梦枕垂下头道:我实不知。

人人都在押宝,只有我齐家怎么算都是输!齐老爷双眉紧蹙、气急败坏,无论是谁继位,我家因为你都要吃瓜落!你嫁过来后,既无所出、又对我家无所助益,见天的与老二闹腾,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若不是你,我家又岂会如此被动?

江梦枕站在大门口,听了好一顿教训,他有种无法呼吸的逼仄感,午后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头顶,门房里的下人把脸贴在窗户上偷看,齐雀巧与肖华得了信儿,也赶过来远远地瞧热闹,一道道讽笑的目光刺在江梦枕身上,让他简直无地自容。呼吸不自觉地越来越急促,他忽然腹中跳着一痛,随后眼前发黑、不省人事地栽倒在地上。

回光返照

虽说都是同朝为官, 三品以上的大员与七八品小官的所见所知是全然不同的,武溪春的哥哥是京畿戍卫营的三品参将、又是武阳伯长子,自然将朝堂里的事看得明白清楚, 而青州兵营里的尉官们是在两个月没拿到饷银后,方才意识到不对劲。

晋王的说客揣着银票就等在营门外, 青州军的大小武官们聚在一起议事商讨, 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张哥心急不已:小齐, 你是校尉, 赶紧拿个主意啊!再拖下去, 别说是那些大头兵,哥哥们都要饿肚子了!

齐鹤唳一直沉默不语, 这时被人问到头上,才道:先打发晋王的门客回去

这是要投三皇子了?

齐鹤唳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 咱们谁也不能投。

那饷银怎么办?五千人的吃穿用度、武器甲胄,每天的银钱流水似的花,大伙儿都是吃不饱才来当兵, 哪想到当了兵还是吃不饱,这早晚是要闹事的!瘦猴儿急得抓耳挠腮,你夫郎的姐姐不是晋王妃吗?要不咱们把心一横跟了晋王, 饿死也要死、造反也要死, 不如死的痛快点!

如今的情势, 本该是晋王与三皇子求着我们,一支屯戍在京畿的五千人精兵意味着什么,他们不会不知道,齐鹤唳缓缓坐在上首的书案后, 军饷是我们应得的,他们拿着我们的东西,要我们选择效忠,岂不是太荒谬了吗?兵法有云:情见势竭,必将有变只要我们撑过这段时间,他们就会越来越心急,到时候攻守易势,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兄弟们卖的是命,现在就轻易地站了队,便是贱卖了!

老李沉吟道:我听懂了一点儿,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出的只是低价,咱们只要不表态,他们的价码会越出越高

不止如此,还有许多变动机遇,过早地站队只会让咱们陷入被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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