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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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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第十一军自由行动,恕不负责。黎元洪眼看有被劫持之危,决定出走。除了签发由李根源副署的七道命令以外,同时给了国会一个咨文,声明撤销辞职,为易地行使大总统职权作张本。

“军警监视很严,如果不能顺利出京,遭遇劫持,这个问题就要闹得不堪收拾了。”李根源提出警告,“出走一事,必须计出万全。”

“此刻恐怕无法筹划万全之计,只能瞒一瞒人的耳目,再仰仗两位洋顾问的保护。”金永炎说,“我可以做到上车之前,不让人知道大总统的行踪,以后就难说了。”

“只要能上了火车,就不会有问题。可是火车呢?路局会不知道吗?”

“至少可以瞒一时。”金永炎说,“我有办法。”

他的办法是直接找铁路局,说奉大总统之命,到天津迎接国务总理张绍曾回京复职,要一列专车。

这个大帽子很管用。路局立刻调派了一列头等车,并且告诉金永炎,随时可以出发。

于是黎元洪决定了同行的人,包括新任陆军总长金永炎、侍从武官、秘书、卫士及两名洋顾问,共计四十余人,但却没有他的“二太太”黎本危。

一直是“掌印夫人”的黎本危,派充了临时的“典玺官”。这也是黎元洪左右智囊的主意,万一大总统遭劫持,还有象征大总统权威的印玺在,依旧可以发号施令。所以决定将大小印信十五颗,由黎本危随身携带,住入法国医院。

及至黎元洪一行上车,路局才知道专车是如此用途,立刻通知交通部路政司,辗转报告国务院,秘书长张廷锷随即查问:“大总统是不是将印信也带走了?”答复是:“不知道,但印信已经不在了。”

于是张廷锷立即用电话通知在天津的直隶省长王承斌。等专车到达杨村,王承斌已经带着警务处长杨以德,及一批武装军警在等着了。

“大总统怎么出京了?”王承斌说,“事先该给我一个电话。”

“我想到了再通知你。”

“大总统为什么出京?”

“在京不能行使职权。”黎元洪说,“我已经通知国会跟外交团了。”

“大总统既然出京,印信为什么要带到天津来?”

“没有。印信仍旧在北京。”

“分明带出来了。”王承斌言语不大客气了,“为什么不说老实话?”

“我为什么要骗你?”

“那么,印信在北京什么地方呢?”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大总统及印信的安全,我有保护的责任。”

“我很好,不需要你保护。”

“可是印信没有下落。”王承斌说,“保护大总统的印信,也是我的责任,总要看到了,才能放心。”

“你看不到,在北京。”

“那么,我得知道下落。印信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王承斌冷笑,“印信没有下落,只好请你回京。”说完,人就走了。

黎元洪气得说不出话,随行人员亦都保持戒备。车到天津新站停了下来,而黎公馆在“老龙头”附近,所以下令继续开往老站。

“不行了!”列车长报告。

“为什么?”

“车头不见了。”列车长说,“站里已经卸下来了。”

一语未毕,王承斌却又出现,“大总统,”他说,“请到曹家花园,或者省长公署去休息。”

黎元洪木然相向,不理不睬,只是端坐不动,这就是他那个外号“黎菩萨”的由来。

王承斌当然知道他这个老毛病,既已成了泥塑木雕的菩萨,祈求不灵,威吓无用,唯一的办法是“保护”!

转念到此,转身就走,下令带来的一营人,“保护”大总统专车。车上的不能下来,想上专车的进不去,连黎元洪原配太太所生的儿子黎绍基都被隔绝了。

于是美国顾问辛博森自告奋勇,带了金永炎所拟的一个电报稿,下车出站,到电报局拍发。柜台上的成员一看稿子,用英语说了一句:“请稍候。”

原来电报是发到上海申报馆的,电文是:“申报馆转全国报馆鉴:元洪今日乘车来津,车抵杨村,即遭直隶王省长上车监视;抵新站,王省长令摘去车头,种种威吓,已失自由。特此奉闻。”而电报局已接到通知,有关黎元洪的消息,一律扣发,所以对辛博森要发这个电报,便须展开国际交涉了。

“请问你的姓名、身份。”电报局的领班说。

“我是黎总统的顾问辛博森。”

“噢,辛博森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奉命不能发这个电报。”

辛博森大为诧异,“为什么?”他说,“请你详细告诉我原因。”

“原因不明。我们只是奉命办理。”

辛博森这时已想明白了,“下令的人,不了解国际公法上关于通信自由的保障。中国,我记得也是参加了这项条约的,如果违反规定,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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