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3)
里?
肖大成摇摇头:我遇到他时,他拿着烟枪,好像是要躲在哪里去抽大烟。你也晓得他哥不喜欢他抽大烟
孟连生不等他说完,已经放开他的手,疾步往外走去。
哎连生肖大成唤。
孟连生置若罔闻,很快消失在门外的暮色四合中。
陈二最近染上了吃鸦片的嗜好,偏偏他哥对阿芙蓉癖十分不以为然,为了躲避陈大,每回瘾头上来,他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抽个痛快。
眼下这小院子,是他这几日才发现的。房子已经坍塌,院子里荒草丛生,应该是废弃多年,长久的没有人造访过。
夜幕之下,很有几分荒凉的鬼魅。
陈二自认一身阳刚之气,鬼怪见了也得乖乖俯首称臣,因而并不害怕一个人待在这僻静荒院。
月上中天,他坐在院中的枯井边,点上一块烟膏,吞云吐雾,只觉得爽快地要上天。
在将上未上时,忽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陈二掀起眼皮瞧了眼月影下的来人,见不是自己大大哥,便松了口气,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别打扰我快活。
孟连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他的驱赶置若罔闻,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站定,伸手往他肩上那条围巾一指,道:这是我的围巾。
陈二正是通体爽快时,慢吞吞昂头看向面前的人,倒是认出这是码头上那小擦鞋匠。
先前只当这是个身材瘦小的孩子,但现下不知是不是坐着的关系,这家伙竟然看着还挺高。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烂牙,伸手拈了拈围巾,道:你说这是你的围巾,有什么证据?
孟连生一字一句道:这就是我的。
陈二噗嗤笑出声:这可是好东西,你一个擦鞋匠用得起?若真是你的,那也是从人家那里偷来的。
孟连生低头看着面前的人,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他不再与他多说,直接上手攥住围巾,准备抢过来。
这可惹恼了正在爽快的陈二,他啐了一口,抬腿便朝孟连生出踹去。孟连生一心想抢回围巾,没有躲开,生生吃下这一脚,往后趔趄了一步。
然而就在陈二横眉倒竖,再要补上一脚时,孟连生忽然扑上来,攥住对方的衣领,顺手用围巾将他的脖颈紧紧缠住。
鸦片烟让陈二通体爽快,也让他变得软绵无力,他想要挣脱,却发觉自己的力气,与这个少年比起来,是那样微不足道。
轻而易举就被孟连生从井边拖下来,肩膀和脑袋靠在井口,身子往下倒在泥土地上。对方又欺身上来骑在身上。
然后只觉头皮一紧。
是孟连生攥住了他的头发,下一刻,他原本飘飘欲仙的脑袋,狠狠磕在了身后坚硬的井沿上。
砰!砰!砰!
一下,两下,三下
鸦片烟带来的爽快,彻底被疼痛取代。
陈二终于害怕起来,一开始他能口齿不清地求饶,但很快就只剩闷哼和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连生终于停下手。
月光下,黑漆漆的血迹从井沿上一直蔓延到旁边的杂草中。
他将落在一旁的围巾捡起来,居高临下看向地上的人。
陈二像是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已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一双眼睛勉强还能睁开一条线,这让他看清楚月光下那张如同鬼魅一般冰冷的脸。
他原以为自己不怕鬼,可现在才晓得,只是因为从前没遇上恶鬼。
他用仅有的一点意识低声哀求:饶饶了我
孟连生漠然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畜生,他没有再打他,因为知道这个人已经活不了。
看着地上的人渐渐没了气息,他弯身将对方拎起来,像拎一头牲口一样,塞进后面的井口,毫无犹豫地丢了进去。
噗通一声之后,便再无声响。
他站在枯井边,弯腰低头朝井下看去。井很深,黑洞洞得仿佛深不见底。
过了片刻,他转过身,拿起手中围巾抖了抖,慢条斯理戴回自己脖颈,还学码头上出洋归来的公子哥一样,仔细绑了个花样。
冰冷的夜风低低吹着,因为有了围巾,便不再觉得寒冷。
孟连生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井沿边没被血迹沾染的一处,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渐渐钻入乌云。
想来很快就有一场大雨落下,冲刷掉这里所有的痕迹。
约莫过了半个钟,有脚步声在外面响起,还未见人先闻其声:老二,你是不是又躲在这里吃鸦片?
是陈大走了进来。
他走进这个废弃院落,在昏沉的月色中,看清里面那道身影不是自家兄弟,皱了皱眉,冷声问:看到老二没有?
孟连生慢悠悠站起身,点头。
原本要转身的陈大问见状,停下脚步,问:他去了哪里?
孟连生指了指身后的枯井: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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