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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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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严苛谨慎。据说柏家小少爷从前被人绑架过一回,想来不会随便往公馆放人。

孟连生去年才来上海滩,年底就进柏公馆,而且在父亲寿宴上,柏清河还带着他,让他与自己同坐,显然是对他很信任。

孟连生说:我偶然帮了一回柏先生,他见我一个人在外讨生活不容易,就让我去柏公馆做听差。顿了下,又补充一句,柏先生人很好的,跟外面传的不一样。

沈玉桐望着他那双纯净的黑眸,大概明白了他为何能短短时间得到柏清河信任一个性子本分纯良的孩子,总是更容易让人放心。

自己只见过他几回,便已经认定他的可靠,更何况是天天见着他的柏清河。

他想了想,笑道:那你觉得今天的番菜如何?

挺好的,我很喜欢。孟连生点头,又默默看了眼四周,一双如墨的眼睛微微眨了下,因为眼睫浓长,更衬得眼神干净。

这让沈玉桐想起从前去爬山,无意间看到的林中小鹿。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孟连生选择来番菜馆吃这顿饭,并非只是因为想尝鲜,而是这些日子他跟着孙志东吃了不少中式酒楼,味道虽好,却过于喧嚣热闹。恰好一回路过一间番菜馆,他隔着玻璃窗好奇看进去,见里面多是成双成对的男女,穿着体面光鲜,喝着酒吃着菜,低声细语,仿佛雅座里就是两个人的世界。

他那时就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沈玉桐吃上这样一顿饭。

就他们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孟,一个天才,天才和魔鬼也就一线之隔。

这个文的写法,走的是一丢丢晦涩写实风,阅读体验肯定不那么爽快丝滑,但故事的完整性不用担心。

、 怀表

沈玉桐过往结交的朋友,大都是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孟连生与那些人截然不同。他浑然天成的单纯朴实,对沈玉桐来说,实在是新奇得很。

见对方似乎很喜欢喝葡萄酒,高脚杯里的小半杯,一会儿就被喝光。他拿起酒瓶,微微倾身,又给那只空酒杯里倒了小半杯。

抬头间,见孟连生垂眸认真盯着酒杯,便忍不住逗他:虽然这葡萄酒喝着不像酒,但后劲儿还是挺大的。你小心喝醉了,我把你卖掉。

孟连生掀起眼帘,因为沈玉桐还倾着身,两人便只隔着半尺多的距离,对面那张那张脸微微含笑的脸,在灯光流泻中,直直撞入他的眸子。

俊美无俦的沈二公子生了一双桃花眼,看人时略带一点笑意,便如含情脉脉,勾人一般。少时他意气风华,不懂收敛,即使本性并不轻浮浪荡,也惹出了不少风流债,平白无故得了风流之名。出洋几年,人长大了性子也稳重许多,懂得了与人该保持怎样的距离。

然而孟连生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单纯的少年人,在他面前可以毫不设防地放松,自然不需在意细枝末节。

因而当对方脸颊微微泛红地接过酒杯时,他只道这孩子是被自己开玩笑的话,弄得害羞。

他勾唇笑了笑,坐正身子,又随口问道:对了小孟,你多大了?

孟连生回道:十九。

周岁?

孟连生:虚岁,周岁马上十八。

沈玉桐轻笑,果然还是个孩子。他想了想,又问:你说你一个人在上海讨生活?你家人都还在乡下?

孟连生抿抿唇,垂下眼帘,低声回道:我家里已经没亲人了,原本有个表叔,是与他一起来的上海,去年他染了风寒,也不在了。幸好遇到柏先生收留我。

沈玉桐微微一怔,原本随口问的一句,没想到竟然是在揭人伤疤。

他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想到去年在荒郊遇到他那次,若是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经历,当时让他进沈家也是不错的。

他想了想,柔声道:你看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以后就是朋友了。小孟你有什么事,记得要来找二公子。

孟连生抬头,用力点头。

沈玉桐见他神色似乎并未难过,稍稍安心,笑道:上海滩好玩的地方多,你要是想去哪里玩,又不熟悉,二公子以后带你。

谢谢二公子。

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聊着,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

眼见外面天色暗下来,沈玉桐正要招来侍应生结账,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盒子,放在孟连生跟前。

孟连生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帮了我这么多回,我父亲和兄长都说要酬谢你,我知道你不要钱,但无论如何,我也得表示一下我的心意,就挑了一份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孟连生好奇地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一块崭新的铜怀表。他眸光微微一跳,又像是烫手一样,将表放回去,慌张般推到沈玉桐跟前;二公子,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沈玉桐笑:比起你帮我们的忙,一块怀表当真微不足道,你若是不收下,才叫我过意不去。当然,我也不是一码换一码,而是觉得与你有缘,交了你这个朋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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