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3)
旁边的那人身量高大,想必真是个男子。两人的姿势却有些奇怪,连乔低垂着头,那人两手按着她的肩膀,倒像是架着她走似的——连音一时也想不到许多,只以为连乔生性淫-贱,在奸夫面前也弄出这小鸟依人的做派来。
“快,快去叫人来!快去通知陛下,再迟就该叫他们跑了!”连音激动的推搡身旁侍女,这一扑却扑了个空,她不禁愣神,碧鸢这蹄子莫非悄悄溜了?
再一瞧,却见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具尸身,连音吓得浑身的血都凝住,正要叫唤,身后却有一双大手伸过来,猛地捂住她的嘴巴。
在一股奇怪香气的作用下,连音的意识陷入模糊。
受困
再度醒来已是在一间低矮的木屋中,连音眼看周遭一片漆黑,角落里仿佛还有耗子的窃窃撕咬,下意识便要惊呼出声。
旁边一人冷声叱道:“闭嘴!你想把人引来吗?”
连音还以为是掳自己来的那贼人,吓得连忙收声,可是细听了听,这声音恍若女子,心下不禁疑疑惑惑。
这木屋早就破破烂烂,柴扉上的几块梁木也被洞穿,有淡淡月光透入。借着这菲薄的光线,连音小心望向身侧,这才发觉那人竟是连乔。
她真的叫出声来,“怎么是你?”
连乔都懒得指责她了,反正到了这步田地,再怎么小心下场也不会好。她懒洋洋的望着天,“否则你还以为是谁?”
两人皆被绳索缚着动弹不得,连音蓦地醒悟过来,敢情连乔不是同情郎私会,而是被人掳劫来此,她心底掠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失望,转念一想,被人绑架比起私奔好不了多少,反而高兴起来;及至想起自己也遭到同样的待遇,于是重新垂头丧气。
这一刹那,她已经转过了三个念头,着实可佩。连乔瞧见她神色变来变去,没意思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也到了这儿?”
连音支支吾吾不能作答,她总不能说是为了捉连乔的奸才倒霉的。但是她不说,连乔也能猜出大概,轻嗤一声道:“蠢材!”
连音顿觉恼怒,正要与她争辩,就见柴门霍地一下被人推开,那北漠公主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口,笑眯眯的道:“两位娘娘住得可还好呀?”
她仍是先前那副风骚装扮,想必是才从篝火宴上下来,来不及换衣衫。
连乔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公主就是这样款待佳客的么?我竟不知北漠礼数简陋至此。”
她见到呼延丽一点都不惊讶,事实上自从来到这间小屋,连乔就已猜出此女在暗中作怪——她错估了呼延丽的妒忌心,还以为她跳那劳什子祝祀舞只为引得皇帝注意,谁知道还有后招。
呼延丽轻嗤一声,“好一张利嘴!只怕到了这儿,就由不得娘娘您做主了。”
连乔嘲讽的掀起嘴角,“公主不就是输了比赛不甘心么?若不服气,咱们大可以重新比过,何必使这些鬼蜮伎俩?”
呼延丽最恨别人提起旧事,一说起赛马,无疑是将她尚未痊愈的伤疤又揭起一层。
连乔见她面容铁青,两腮作鼓,便知自己已成功将她激怒——要的就是如此。如今走投无路,身上又动弹不得,若得激得呼延丽向她泄愤,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谁知呼延丽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情绪反而平静下来,重整旗鼓的微笑道:“娘娘怎会这么想呢,我又不是来寻仇的。实不相瞒,我哥哥那日见了你一面后,一直日夜牵挂,茶饭不思,央求我替他想个办法。哎,他虽然荒唐,始终是我的亲哥哥,做妹妹的岂能不帮哥哥呢?”
她文绉绉的来这么一段,委实令人摸不着头脑,连乔不动声色的听着,看看她打什么主意。
呼延丽瞟了她一眼,婉转笑道:“思来想去,只有让你两人见上一面,我哥哥的心事了了,这病自然也能好了。”
连乔冷冷的看着她,“要见面也用不着这样大费周章的,派人递上名帖就是。”
呼延丽捂着嘴吃吃笑起来,“娘娘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是有夫婿的人,我哥哥纵有天大胆子,怎敢惹皇帝陛下不快?只能委屈娘娘,悄悄的来此住上一晚,我哥哥心里也就舒坦了。”
连音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的目标只是连乔,这样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她忙匍匐着背哀求,“公主,我没得罪过你呀,你放我回去吧!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呼延丽体贴的蹲下身去,摸了摸她的乱发,向连乔微笑道:“娘娘您有勇有谋,怎么同是一家的妹妹却这么愚蠢?”
她与连音虽不相识,但先前已经听说连乔有这么一位姊妹,加之两人容貌颇有相似,一猜便猜出她的身份。
性命要紧,连音也不计较别人骂她蠢了,还只顾磕头如捣蒜。
呼延丽松开她的头,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嘴长在你身上,要你不说,除非将你的舌头割了!谁叫你自己倒霉硬要跟过来,怪不了别人!”
连音听到割她舌头的话,早已浑身冰冷,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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