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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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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才是真正的为难。

陆寒尘若是真的追上来,要么劝说自己回去,要么派锦衣卫跟着自己,更大的可能是这人想要与他同去镇北关;若是没有谢令月说出暂时分开这句话,这人或许会听自己的留在肃州,可如今他只怕是行事偏激···

谢令月从来没怀疑过陆寒尘后来待自己的情意,他是真的爱上了自己;正是因为爱,因为担心,才会想要阻拦自己的计划;也正是因为爱,才接受不了自己说的分开,哪怕是暂时分开。

由爱故生怖···大抵最适合陆寒尘此时的心境;而谢令月亦是如此,这半日的不舍、为难、挣扎···种种皆是因此。

好容易下定决心,若是这人再如白日那种卑微姿态祈求,谢令月不知自己会不会更加不舍和心疼,从而妥协;若是由着陆寒尘与他同去镇北关,便是等同于陆寒尘在朝中的所有经营付诸东流,谢令月更舍不得。

陆寒尘总说他是天上月,可谢令月心中的陆寒尘亦是人间艳阳;本该权倾朝野意气风发,本该恣意张扬···所以他如何舍得看这人因自己折腰,因自己而毁了之前所有。

“主子,可要等等十九他们?”谢七小心询问,显然他也想到了督主会不会循着十九几个的踪迹追上来;主子既是仓促离开,连行李都不曾好好准备,显然是与督主生了嫌隙,怕是···并不想与督主碰面?

如何能先行,谢令月唇线微压;若是陆寒尘想要追上自己说清楚,他跑得越远,这人越是不肯放松,怕是真能一路追着他们到了镇北关,这不是谢令月想看到的。

罢了,就等在此处;既然陆寒尘定要个明白,那便最后再与他心平气和沟通一次;环视周边地形,越往前走越是艰险,谢令月自己与谢家暗卫可以应付,陆寒尘却未必,更不提他随行的锦衣卫。

还是那句话,因为前世的经历,谢令月不愿意也不忍轻视人命,无谓的牺牲,能免则免;无论是跟着自己的人,或是陆寒尘的人,便是真有不可避免面临死亡时,也该是在职责范围内。

此处正好是半山腰,山谷周围偶尔传出野兽咆哮之声;寒风刮过树枝飒飒作响,雪地被浅淡月色映照,三人勒马而立,远远看去竟有些说不出的萧瑟与肃杀。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谢十九等十余暗卫到了近前,欲下马拜见主子,谢令月摆手制止。

“你们便不曾察觉身后有人循迹而来?”

身形高壮的谢十九在马上拱手:“谢峰大夫令我等启程时曾言,若是督主跟上我等不必管;他还叫属下给主子带一言:督主与征西将军在营帐中打了一架,说是因为···因为主子您···”

谢峰还有交代,想来主子也不舍督主奔波,索性由着督主跟上来,有甚么话主子与他说清楚便是,免得主子日后一直惦记。

这些属下还真是,谢令月忍不住摸下巴;不知该说他们擅自做主,还是该说他们体恤主子之心;罢了,想来谢峰亦知自己不可能真正放下陆寒尘,才会这般吩咐他们。

谢十九还说了征西将军也带了骑兵营先行启程,应是也想赶夜路追上自家主子;但他人数众多,未必会选这条路,且他可能也想不到跟踪谢家暗卫的行迹。

果然自己所料不错,陆寒尘还是去找江越的麻烦了···谢令月无声叹息,两人还打起来,到了镇北关,他又该如何面对江越;可真是,无形中给自己添乱啊。

便是到时他想装作不知情略过此事,可两人打架时谢峰就在旁边;到了镇北关,谢峰能不给自己这个主子禀报,谢令月难道还能无视?

既然对江越有所求,必然要解释清楚此事,最起码是要表达歉意的罢;谢令月头疼,都不知该笑还是该责怪爱人;不是那般芥蒂自己与江越相处么,陆寒尘这般所为,不就等于又多增加一次自己与江越相处的机会?

谢令月都不知该不该心疼这般幼稚的爱人。

又是一炷香之后,马蹄声渐近;还在马上的谢令月极目远眺,清冷月色与雪色下,辨认出当先而来的身影果真是陆寒尘。

“谢七与谢十一留下靠远些,十九带其余人先行绕到山谷下等我们。”谢令月不想被自己这些属下听到陆寒尘与自己的谈话,更不想他们看到九千岁卑微挽留的一面。

只犹豫一瞬,在谢七的眼神示意下,谢十九带人先行,绕到半山腰的山谷之下,并未错过谢七最后给他打的手势。

“吁···”陆寒尘勒马停在谢令月几步外,凤眸紧紧锁住自己的狼崽子,随后摆手,示意跟着他的人都停在远处,然后当先下马。

看到他的动作,谢令月亦从马上翻身而下,几步站定在他面前:“陆寒尘,又是何必?”

明知道他决心已定,又何必追出来;谢令月心中酸涩,语调亦滞涩,难道不知自己担心更多的是他么?

终是上前一步,抬手为他整理被寒风吹乱的狐裘,又将领口处的系带打紧一些;陆寒尘任由他动作,凤眸怔怔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狼崽子,缓缓抬手抚上他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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