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遇在左,菲菲在右。(1 / 2)
裴菲菲一大早就被宋蕴生窸窸窣窣的动静给吵醒了,像猫般睿智地眯狭着眼,抖抖不存在的长胡须,冷酷地观他跟她多次抱歉,用愧疚的小眼神望着她。
她一巴掌扇他屁股上,幽幽的怨气比鬼还重,盯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死狗,干嘛起那么早,大学一般最早也是八点上课吧?”
“现在才五点半,又不是早高峰,打车过去顶多一个小时,你们代课的博士生这么卷啊?”
昨晚上两个人都有点累了,盖着被子纯聊,虾扯蛋地谈天说地,很晚才睡着,是以裴菲菲打着哈欠流着泪,躺了好一会才缓缓坐起身。
“其实是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好。”宋蕴生理了理风衣的领子,检查电脑和书包,“宝宝,我应该中午就能回来。”
“你不用着急回来,该干啥干啥。”
裴菲菲摆了摆手,随意点着昨天门店送到家的裙子,脱掉衬衫,套上内衣,“昨天不是说啦,我今天也有事情嘛。”
“好,宝宝,事情结束了就微信我。”
“好,一路顺风~”
没听见门开关的响声,突然感受到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裴菲菲扭头看,在房间门口,停住了一只狗,脸与耳朵通红通红的。
内衣是半杯的,便宜他了。
“等我一下。”
裴菲菲穿上灰色小波点圆领长裙,边系着配套的细腰带,边无奈地笑着朝他走去。
拉住他的胳膊往下,稍稍踮脚,唇擦过他的脸侧,一触即分。
“去吧,男朋友。”
好好教书,待会隔壁见。
裴菲菲帮他把门把手拧下,推他到玄关。
“我会想你,宝宝。”
他的吻猝不及防落在她嘴唇。
门也措不及防地被飞快关上。
得亏门够结实,不然真是败家子。
裴菲菲用手捂住男人亲吻的唇瓣,叹了口气,走去卫生间洗漱,咬着牙刷给人发信息。
没过多久,她拎着包也出门了。
“师父师父,我来接你了~”
裴菲菲在小区门口瞧见熟悉的帕萨特和车牌,一打开后座车门坐下,就是女孩清甜的嗓音。
刚放下包,她就被旁边穿着中式褂子的小姑娘八爪鱼一样缠上了,“我好想你呀亲爱的师父!”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iloveyoubaby~”
裴菲菲扶额,也不知道董关画这妮儿究竟于师门里学了谁,说是她嫡徒儿,半分没有学到她一点好,平时她展示在书字时处若不惊、一丝不苟的心态,白白弹琴给牛看,屡教不改。
唉,孺女不可教也。
“放开啊!没大没小的。”裴菲菲真想掏出一根废毛笔打她的屁股,七岁,正是该被重视教训的年纪。“我是你师父,要尊师重道!”
“师父,不要这么凶关画嘛。”
小关画递给她一个巨大的纸袋,“师父吩咐的东西,要取来的衣服和墨宝,徒儿都办好了,保证让师父和师祖们都满意!”
裴菲菲事无巨细地察看定制好的旗袍和专程拿过来的笔墨纸砚,确认好所有东西无误。
不承想,小妮儿凑过来,语气调侃,“师父在北京的住处,关画知道有几处,但是还没见过在这里的呢。莫不是有了师公……”
“少跟你师祖们一样,天天八卦协会别人的私事!”
裴菲菲顿了顿,“是不是你师祖们说的?”
“师父我可没说哦!”关画拨了拨自己的发辫,眼睛滴溜溜往窗外转,“是师父自己猜的!”
“这些老头老太!”裴菲菲大翻白眼,“竟然和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些……老陈,开快点,我要好好去说说这些教坏小孩的老顽童!”
司机老陈默默在心里为小关画点了根蜡,而后加快了车速,有些不敢在裴菲菲炸毛时帮着小关画求情,看裴菲菲那表情,定是要开始清算。
“除了他们,还有你,董关画!我先前要你摹五十遍的袁安碑同峄山碑,什么时候交作业?”
“我今年初回国你拜师,自五月便开始练袁安碑,如今已过去了四个月,哪怕是篆书,也应当熟练地默写大半吧。”
“我每周固定给你上两次大课,每天几乎有疑必答,每回问你峄山碑,必定是十遍还没誊完!”
“摹峄山碑是练铁线篆的重要方法,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
“如此,你如何完成你向我许下的雄心壮志,要比我还早进入中书协?”
“怎的不说话?为师自幼习书,未及成年便已斩获青年大奖,尽管后来生病治疗耽搁,也常常闲时练字,你本就习书晚,又怎可荒废?”
老陈心底道一声果然,关画这妮儿,书法天赋不错,但总是贪玩误事。裴菲菲虽然严厉,可作为老师,最是明白她的品性,刺激她一下也好。
董关画一听裴菲菲说话带文言腔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