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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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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学,禁闭。

惨烈输掉京市举行的国际赛。

不被允许出席妈妈的葬礼。

若干天后,他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一座墓碑前。

他磕在新鲜湿润的泥土上,听到父亲毫无情绪的指控:“江麓,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我的妻子。”

“爸爸……”

“你走吧。”

“等哪一天你治好了你的同性恋,你再回来。”

“等哪一天你能赢下所有的比赛,你再回来。”

曼彻斯特。

雨季漫长。

白色的治疗室,高眉深目的医生,步步紧跟的年长女佣。

弹钢琴的手被分开固定在橡胶的束缚带上。

“治疗开始。”

医生的声音很柔和。

而过电般的痛觉蔓延到四肢上。

“基于性取向异常的治疗,我们已经做过大量的研究和实验,并掌握了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一般来说,从心理和生理同时进行的治疗效果最为显著。电击结合心理暗示……”

那道柔和的声音渐渐变得无机质,身体上的痛觉也消失了,多次的呕吐之后,他的情绪变成了死水一潭。

……

想回家。想妈妈。想——总是想起一个情绪浓烈的人,太阳似的,能把现在的他灼烧得直哆嗦。

可是“家”不要他了。

妈妈变成了一幅油画,变成了封尘的钢琴,变成了小小的坟茔。

可是,那个人过去都很讨厌他。

遥遥的,有钟声传来,壶山的秋日里,故弄玄虚的和尚为了卖出一串菩提,说“有人在彼岸种因,却想在此岸结果”。

他的岸在哪儿?

和尚又说“于一切相,离一切相,由此才能远离蒙昧”。

天昏地暗间,只觉这一生好似梦境,血肉生恩,少时暗恋,都不能得偿所愿。

巨大的痛苦将他摧折,江麓晕沉地继续下坠,下坠——

惊醒时,看到了惨白的灯光。

“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护士低头看他,发现这个断了手的少年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水光闪烁,眼尾泛起潮湿的红。

“很痛吧?”她柔声问道。

江麓不答,忽而道:“他怎么样了?”

“你才刚从麻药里醒过来,先缓缓。”

但少年一点也不知道要爱惜自己。他僵硬地把头转过来看着她,执拗地重复:“他怎么样了?”

“和你一起送过来的那个?他要伤得轻一点。”

高空坠物,居然被人给护住了。

轻度脑震荡,脚虽然扭了,但比骨折好养许多。

她细细看着江麓满是伤痕的脸。

这些触目惊心的血色也掩盖不了五官的精致。

总觉得应该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结果居然有救人的胆量。

“他在旁边晕着呢,还没醒过来。”护士起身,“你俩是好朋友?可别乱动,我先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少年没作声,只是愣愣地盯着病床之间的绿色隔帘,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护士耐心地再次叮嘱了一遍:“做手术太遭罪了,你得爱惜自己一点,右手骨折是要养很久的。何况,他也跑不了是不是?”

少年迟缓地应了一声,眼神终于渐渐清明起来。

护士很快走了。

江麓试图坐起来,发现整个人都晕头转向。

他用手撑着床头,锥心的痛意袭来。

对了,刚刚护士说他“骨折”。

江麓咬牙,用另一只手摸索着,吃力地重新坐直。

整个人都没有力气,麻药的药效尚有残留,但不影响痛意的清晰。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汗涔涔地拉开了隔帘。

梦里的那个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病床尺寸狭窄,商泊云是蜷缩着的。眉头紧皱,脸颊的擦伤衬着,看起来乖巧而可怜。

一种虚无感涌了上来,过往的细节犹如草蛇灰线串联。

他咬着牙挪了过去,居然庆幸现在骨折的是手。

惨白的灯光落在商泊云的脸上,阴影将五官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

江麓沉默地看着他,心脏却一突一突的抽痛。

这个人,从哪一天开始和“从前”不同呢?是把孟楠的邀请函当情书的时候?是脱口而出一句“老婆”的时候?还是更早以前的迎新晚会,他跳到舞台上,递给他一束铃兰?

横眉冷对的死对头忽然说要握手言和,要当朋友,然后以不容拒绝的方式填满他的生活。

他伸出还算完好的左手,很轻地摸了摸商泊云嘴角的擦伤,昏睡的人眼睫毛颤了下。

“唔……”

“商泊云。”他轻声开口。

商泊云的眼睫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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