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的伤又好了,便该去一个地方看看。”
王犬韬问他:“什么地方竟能比城外跑马还有趣?”
傅瑜笑道:“这地方狭窄的很,若要跑马也不能尽心,可却是我今年来最喜欢的一处。”
他这般说道,王犬韬自然要闹着去看看,傅瑜便带着他骑马行到了平安坊斐府旁的小巷里。
已近三月末,这条他们上次来时杏花满巷的场景已经不见了,碧绿的树叶自墙头冒出来,遮挡了头上的太阳,一阵冷风袭来,傅瑜不自觉的捂紧了头上的小毡帽。
王犬韬道:“这地方我们来过,实在没什么好玩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傅瑜看着小巷一侧的斐府围墙默不作声。
王犬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见比人高的围墙上冒出一排尖尖的碧绿色的竹刺来,这竹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直让人背后升起一股冷汗,他疑惑的道:“难道这平安坊治安不大好吗?不然斐祭酒府上为什么要在围墙上立竹刺。”
傅瑜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王犬韬道:“走?我们刚来,为什么要走?”
傅瑜无精打采道:“再过两日就是殿试了,我要去太和殿接受圣上的考问,当然要去准备一下。”
王犬韬道:“傅二,你是不是忘了,你考中的只是明经科,我们连太和殿都进不去,更别提进去面圣答题了,只能在殿前站着吹吹冷风。”
傅瑜:要你提醒我。
山间
三月廿九, 倒春寒的时日渐渐过去,天气逐渐回暖,傅瑜也脱去了小毡帽和夹袄,穿着一身春衫整日里打马游街。
虽然斐府院墙叫斐祭酒给堵上了, 但不用上学也不用待在家里温书的日子,傅瑜像只冲出牢笼的鸟儿, 好不快活。
这日他应了王犬韬的邀约,与他同上大慈恩寺去吃戒食和尚的素斋。
大慈恩寺位于永安城南面的晋昌坊, 占地面积颇大, 寺内除去一应的殿阁、塔寺和禅房,还有绵延起伏的几座后山和一条自山而下向东流淌的溪流,风景秀丽,因此一年四季都有各国各地的香客或是游客往来。但这些往来之人当中能够在大慈恩寺里独得戒食和尚的斋饭的人可谓是屈指可数, 而王犬韬便有这般能耐能请得动寺内年迈的戒食师父亲自下厨。
傅瑜和王犬韬二人刚骑马入了大慈恩寺, 便觉得眼前一片绿意盎然,头顶的暖阳也似乎驱除了人身上积日的寒凉, 当真是惠风和畅, 春光融融。
两人牵着马儿, 踏着僧侣的诵经声,直直地走进了靠近后山的寮房。
在寮房的一个很朴素的小院子里,傅瑜第一次见到了王犬韬口中赞不绝口的戒食和尚。
这人虽是个和尚,而且还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和尚, 却生得白白净净的, 脸上没有多少皱纹, 身材也完全没有一般出家人的干瘪枯槁,他穿着海清色的袖袍宽大的僧袍,头顶在阳光底下似乎在闪闪发光。
戒食和尚其实是个很好相与的人,傅瑜不过同他随意说了几句话,就见他举止文雅,脾气是少有的温和,似乎你提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
但,唯独吃素斋这一项上,戒食和尚像应了他的法号一般,很难说动,幸而王犬韬与他相识,很容易就能请动他,只是——
“要让我们自己上山砍柴回来烧火?”傅瑜失声道,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戒食和尚点点头,他白净微胖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手中捏着一串深色的檀珠不停转动。
王犬韬跃跃欲试的道:“我觉得这法子甚好,只要能得戒食师父的一顿素斋,莫说要我和傅二上山砍柴,便是要我和他下河摸鱼,那也是要去做的。”
傅瑜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犬韬,神情略显诧异。
戒食和尚转着佛珠温声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建议两位施主杀生,贫僧也不会做肉食。”
王犬韬道:“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大师勿怪,我这就和傅二上山砍柴,希望能如大师说的那样,在午时之前带着两背篓的柴回来。对了大师,我们用什么砍柴?”
戒食和尚回身看向了院脚的两把斧头和两个空背篓。
太阳渐渐东升,半山腰的钟鼓楼传来阵阵钟声,在这青翠的群山之间回响不绝,惊起林间飞鸟群群,傅瑜和王犬韬停下脚步,坐在台阶上擦汗歇脚。山内林木众多,气温也低,两人这时见了山间的美景,正是兴致高的时候,不觉得如何疲劳,又行了一段路,就听见远处有哗哗的水流声响。
王犬韬看着道路两旁的路,问:“傅二,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刚才钟声敲响了九下,再迟一会儿,我们今天恐怕不能在天黑之前吃到素斋了。”
傅瑜道:“按照戒食师父说的方位,我们再往南面走一会儿,等离这山泉水近一点的地方,就能见到枯萎的树枝了,等到了那里,我带着斧头爬树去砍,你就在下面捡拾。”
王犬韬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去砍,你来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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