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时候,见她稳稳地打完了一套五禽戏。
虽已至古稀之年,但傅太后身形稳当,腿脚便利,看着比太子康健多了。
傅瑜道:“姑母,我昨天的问题被您绕过去了,今天可得跟我说说这门亲事的蹊跷地方。”
傅太后收了拳脚,拿着一方锦帕擦拭了手,问:“阿瑜想知道什么?”
傅瑜用手摸着下巴,慢慢道:“第一,为什么阿爷和大哥要瞒着我这件事;第二,这婚事来的太快,是不是阿爷和……和斐祭酒达成了交易?”
他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他一直知晓自己在永安的名声,也觉得斐之年那么一个看似铁骨铮铮的文臣不像是个卖女求荣的人,他想起那日斐祭酒到府上来找傅骁,两人书房密谈半日,只怕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刚得知这门亲事的时候,傅瑜一直在气愤傅骁的独断专行,没有多加思考这婚事背后的意思,如今婚事已定,再无反悔的可能,他沉下心来,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门亲事有什么地方是很古怪的。
蹊跷而又古怪,总之让傅瑜浑身不得劲,但他无论是从傅骁还是傅瑾那里,都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唯有借助这次的机会问问傅太后。
傅太后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用锦帕擦拭着手,随后将锦帕扔到了一旁站着的侍女怀中。
傅太后突然笑了,她道:“看来阿瑜还是以前的阿瑜,这般的直觉对你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关于这门亲事,我也不知道内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二十多年前,你阿爷和斐之年曾一同上过战场,他们一人是主帅,一人是监军……斐之年救过阿骁的命。”
早间的山风卷着晨雾刮来,让傅瑜觉得身上有些发凉,他愣住了,细声道:“原来两家还有这样的过往吗?可是……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大哥没说,斐祭酒也没说……”
傅太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两人便不再往来了,这次结为姻亲,想来是抛下了以前的那些龌蹉。”
傅瑜抿了抿唇,觉得这件事愈发难缠了起来。
傅太后又道:“至于第一件事,你阿爷其实是为了你好。”
傅瑜抬头,眸中透着不明的光芒,但傅太后却只是背过身来,对着他摆了摆手。
傅瑜无法,只能告辞。
傅太后盘腿坐在屋内的蒲团上,有氤氲的雾气伴着硝石的味道杂糅在她周身的空气中,她却仿佛没闻到这刺鼻的味道。她的目光穿过这雾气,掠过长廊,投向站在院门前的傅瑜身上,带了些柔和,也带了些冷酷,她喃喃道:“阿瑜身上的性子,也确实该打磨打磨,不然……”
她眸光微动,似又想起了什么,轻声道:“这硝烟的味道,真是无处不在。”
她熟练的起身,让身边的童子从丹炉中扒拉出一堆糊状的灰色东西,而后看着身边的两个童子把这些东西捏成了丸状。
“真人,这些药丸怎么办?”身边的童子悄声问她。
傅太后从丹房隐蔽的地方取出盒子,将刚捏出来的药丸放了进去,而后伸手摸了摸童子的头发,眸光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她道:“和以前一样,等到天黑,你们拿着锄头把这些东西埋在桃林里。”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轻声道,声音飘忽,似乎远方传来。
在玄道观六年,世人皆传太后痴迷丹道,可谁知晓,在道观清修炼丹的太后,一颗丹药也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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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
傅瑜折了三根桃枝回了永安城。
他在心底慢慢思索着傅太后透露给他的信息:二十年前,斐之年对傅骁有救命之恩, 可后来两人却渐行渐远, 如今又不知怎的成了儿女亲家。傅骁一向不与他谈论朝廷之事, 他身为人子,在这么一个讲究孝悌的时代里自然也不能擅自过问父亲的交友,故而傅瑜对傅骁和斐之年两人之间的那些纠葛竟然一无所知。
他伸手慢慢摸着下巴,渐觉有细密的青茬扎手, 心下不由得一阵烦闷,连带着对这件事的好奇心也压下了大半。
时已初夏, 炽热的太阳挂在空中如火盆般, 晒得傅瑜额头上已有些细汗, 他伸手在眼帘上挡着阳光,眯眼看着身侧一路路或挑担或赶牛车步行的百姓,目光掠过他们投向守城的城门卫, 后者辨认出他的身份,立刻放了行。他领着元志一行人从西北方向的光化门打马入城, 又过了真修、定安两坊,行至德居坊的后巷,已是离西市不远了,街上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傅瑜骑马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又经过一条窄巷, 已是日上三竿, 也就是这时, 他停住了。
傅瑜勒住马,眸光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不言不语。
金圆驱马上前,悄声问他:“郎君?”
傅瑜动了动握着缰绳的手,发现指节已有些僵硬发冷,他伸手,指了指西市北边的一条小巷口。
金圆循着傅瑜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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