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容娡不禁在心中轻笑。
她的好谢玹,真真是生了副好皮相,只站在那里,便能将一向恪守规矩的人迷成这般模样。
她直起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玹,张口欲唤哥哥,话到嘴边,顾及到有旁人在,顿了顿,转而软声唤:“表兄。”
谢玹面容岑静,清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自她脸上扫过:“嗯。”
而一旁侍候的婢女,听着他们这番对话,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据她所知,长公子的性子极其冷漠。
往先府中来过那样多的表姑娘、小娘子,成群往长公子面前凑,从未听说他理会过谁。
今日怎么偏偏应了这位表姑娘?
她不由得多看了容娡几眼,总没由来的觉得,谢玹待这位表姑娘非同一般。
谢玹漠然地扫了婢女一眼,话却是问容娡的:“你自四房来?”
容娡乖顺地点点头:“是。”
谢玹没有再说话。
默了一瞬,跟在一旁的静昙按捺不住:“娘子既来了这边,想来是有事要办。娘子要去何处?”
婢女见容娡低垂着头,似是内向害羞,便替她答道:“要去学堂。”
闻言,谢玹眼睫一眨:“我亦要去学堂。你们应不常来这边,可随我同行。”
婢女一愣,讶异地看向他。
容娡望着他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张冷脸,几乎想要大笑出声。
这人真是。
分明想见她,
分明想同她在一处。
却偏又不能直白的说出。
怎么反倒显得,他们好似是在私相授受。
顿了顿,她忍住笑意,小心翼翼地道:“会不会太过麻烦了?表兄拨个人给我们指路便好。”
静昙撇撇嘴,许是看不惯他们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意有所指道:“不麻烦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谢玹轻轻颔首:“无妨。”
容娡露出一抹清浅的笑,乖顺地跟在他身后,连歇脚的心思都抛开了。
进入梅园,本就是她想借机费些心思从婢女口中打探出谢玹的住处。
如今既然巧合的遇见,倒也省了她的事。
走了几步,容娡眼眸一转,趁婢女没留意,借着宽大鹤氅的遮挡,飞快地用指腹勾了勾谢玹的手背。
假装同他不识,蓄意好奇的问:“表兄南下去了何处,可曾遇见什么有趣的事?”
谢玹呼吸一停,沉沉睨她一眼,眸中翻涌出漆黑的浪潮,薄唇微微抿起。
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他想——
可不就只有眼前的她吗。
他不声不语,落在不知情之人的眼中,则是他不欲同容娡多言。
婢女跟在两人身后,暗自打量一阵,见二人之间的相处甚是拘谨生疏,便没再多想。
容娡瞥了婢女一眼,悄悄看向谢玹,眼眸晶亮,含着笑意,像一只得逞的狡猾小狐狸。
谢玹看向静昙。
后者心领神会,放慢脚步,同跟在容娡身后的那个谢府婢女搭话,调取她的注意力。
不待容娡有所动作,谢玹便伸出手,去牵容娡的手腕。
他手上的温度一向温凉,然而此刻握住容娡的手,却发现她的温度比他还要低上许多,凉的像块冰。
容娡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动作,顾及如今是在谢府,便欲抽回手。
察觉到她的意思,谢玹眉心微蹙,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将她冰凉的手拢入手心。
容娡撼动不了他,眼波流转,略带娇嗔地横他一眼,由他牵着。
——
学堂。
正是下学的时辰,褒衣博带的学子三两结队,零零散散自课室中走出,顺着堂前相衔的甬路走向各个院落。
人声渐渐淡去。
须臾,空荡荡的堂前,慢慢现身出几个颇为显眼的身形。
其中两拨人相对拱手道别。
待人走后,一个眉眼昳丽、身形高挑的郎君笑吟吟的同身旁人道:“玉安兄,舅母昨日同我说,我母亲她们不日即将抵达洛阳,想来就是这两日。你很快便能见到我妹妹了。”
说话间,他们沿着抄手游廊行走。暖黄的日光不时摇漾到开口之人的脸上,细看过后,发现此人的眉眼竟与容娡有五分相似。
此人正是容娡一母同胞的兄长,容励。
听到他的话,谢珉刷的红了脸,却并未出声反驳。
容励感慨道:“说来你们二人倒颇为有缘分,我妹妹的那副画像,此先我如何找寻皆找不到,玉安兄你一帮忙,便找见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奇哉,怪哉……”
原来容励被接来洛阳之前,怕自己思亲心切,便画了父母妹妹的画像随身带着。怎知数月前不慎丢失,将带来的箱子来来回回翻了个底朝天也不曾寻见。
某日谢珉来寻他时,见他找的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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