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她便脸颊满桃。
见状,万贵妃笑容更深。
慕容深只是回了个礼,看不出什么神色。
万贵妃道:“你们表兄妹二人第一次见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深儿,意意自小养在深闺,鲜少入宫走动。深儿既是做哥哥的,今日赏梅宴,你便亲自带着她出去转转,莫错了这满庭梅色。”
万意安更害羞了,垂下眼帘不说话。
慕容深看了她半晌,最后轻轻颔首。
“是。”
一刻钟后。
万意安踩着绣鞋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声响,她仰头望着枝头盛放的红梅,鬓边珠摇晃出柔媚光晕,去拉他的袖子,“表哥快看,这株梅花开得倒比别处艳些。”
万意安有些紧张,她虽是个自幼受琴棋书画熏陶的闺秀小姐,可是面对着少年,她还是会紧张。
她知道,姑妈今日让她见七皇子的意思……是想让她许配给表哥当正妃。
万意安轻咬唇,背影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故意去踩碎地上的积雪。
她踮起脚尖,思来想去,便折下了一支梅花,“表哥,给你。”
——可以拿到表哥的宫中当花插。
她的脸颊透着粉。
可当她的梅枝递过去,打在了少年的织金锦袍上,可对方却依然视而不见,一动也不动的,像座雕塑。
万意安皱眉,奇怪地抬起了头,“表哥?”
慕容深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而是侧过脸看向别处的雪梅,墨色剑眉拧成死结,唇角向下压出锋利的弧度,周身一点一点散发着寒意。
阮凝玉不仅是他的姐姐,是他的亲人,他还想娶她,捆住她,说他自私也好,不折手段也好,狼心狗肺也罢,他只想让阮姐姐陪着自己度过这短暂的一生。
他是心仪阮姐姐没错。
可阮姐姐对他这般好,侧妃之位,岂不是委屈了阮姐姐?
她明明该是与他并肩的妻,而不是屈居人下的侧室。
慕容深藏在广袖中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没有哪个女人,配越过阮姐姐,踩在阮姐姐的头上。
他不允许阮姐姐嫁给了他后,还要看别的女人的脸色,为别的女人端茶倒水!甚至是她和他以后的孩子,都要唤别的女人作母亲!
阮姐姐于他而,如姊如母,她为他挡过箭矢,朝夕相伴换来的情分,他岂能让阮姐姐屈居人下,委身当他的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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