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劣根(1 / 2)
「别开,眼睛会受不了的。」
音调是那样轻,却又再度压了压嗓子,「你脸怎么肿了?」
闻他一问,心脏似乎被人揉了把,一下子就软得不成样儿。
晚上面对言征和姜若语仅存的故作镇定瞬间消弥,她嘴一瘪,鼻音不自觉地蹭上出口的句子:「??还能为什么,就被人打了唄。」
「谁?」
黑暗之中,入耳的嗓音裹了明显的不悦,她彷彿能想像向淮笙此刻蹙起眉头的样子,「谁打的?」
「??罗茜啊。」
左颊靠在枕上,她朝房门底的微缝瞥了眼又挪移颈子,用堪堪透进一室内的浅光看着他的虚影。
上下牙紧在了一块儿,心里猛然涌上一股委屈,「她??她就是有病。」
从办公室一路憋到现在的泪花终是溢出眼角,她咬住下唇,嗓音渐趋破碎。
不过片晌,泪珠啪嗒一声就划过面颊落于白枕,晕出一个小小的水渍。
「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她凭什么打我?」
听她貌似哭了,向淮笙愣了愣,下意识抬手覆上那裹着白绵的背脊。
能感受出手下的身躯隐约颠簸着,那隻宽掌有些慌神地放置几许,才终缓慢抚了抚,原先慍怒的嗓音一软。
「??别哭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安慰,她眼里的酸意更甚。
明明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安允灿找她除了讨论剧本就是演技交流,私下也并未与他深交,那些分明全是记者的捕风捉影。
她比谁都希望用实力和大家证明自己的本事,所谓利用花边新闻汲取知名度,都只不过是倚靠他人的手段,既不长久也名不符实??却被罗茜抓住这点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甚至狠狠波及了言征的过去。
想到这,她憋屈地攥紧被角,泪珠自眼眶一而再再而三滚烫而落。
而向淮笙落下方才那句便一直沉默着,他静看着她缩着身侧着脸落泪的模样,面容隐在了黑暗之中,显得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如此良久,一声轻叹自口飘落,终是伸手揽过她的后颈,将眼前蜷缩成团的身子往怀里轻轻一拢。
手心覆于后背,一下一下细腻缓慢地轻拍着,像是怕碎了般。
被这么一抱,她顾不得面颊的伤,抬手拽紧那一如往常的熟悉衣料,哭得发红的小脸往那胸膛埋了进去,欲将心中积累过度的隐忍发洩殆尽。
泪水成串崩落,她浑身止不住地颤。
哭音如同空气中的浮尘,依着原有的调性,随着鐘錶传出滴答细响,上下律动。
自始至终,没有人再开口。
??
「向淮笙??」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彻底睡去的前一刻,似乎被谁轻轻拿下扣着衣角的指尖,又温柔托着后脑再度躺回床上。
她闭着哭肿的双眼,有如在心底自问般,悄声吐出了这句话。
却没有人回答。
?
经过上次的事件后,罗茜收敛了非常多。
横竖蒋薇依平常在片场就没和她有多大交流,除了最初在天影国际无意将她认成了公司员工,她也从未主动与罗茜挑起争端,俩人之间的矛盾说到底也是她一人生出来的。
自进组的第一日开始,罗茜对自己的恶意就像包在纸里的一团火,藏匿之际却依然烫手。
如今瞧她的正面声量逐渐增长,引得自己本该有的热度遭她掩过,那份厌恶之心便更加膨胀。
于是火苗终究灼穿薄纸,飞窜焚烧。
人的劣根性,也许就是如此。
总有些人看着一个人好过自己,无法克制的眼红便会疯涨,又逐渐化为足以腐蚀良知的嫉妒,最后成了烂于泥沼底部的恶意。
几句细碎的嘲讽,每个玩弄的推掇??看似自信昂扬,其实不过就是自卑罢了。
不可恨得足以掛齿,仅可怜得一无是处。
??
十二月,《蝶影》全本杀青。
定档初步预估是明年暑期的事,而这寒风簌簌的年末,娱乐圈里最热闹不过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颁奖典礼。
可蒋薇依是个新人,自然是没机会参加这种盛大场面,只是??前几天倒是意外接到了一个邀约。
主题和情侣有关,不过神奇的是,这份邀约请的居然是自己??和安允灿?
三人此刻坐落于办公室内,蒋薇依盯着眼前的邀请卡,满脸的懵逼。
「看罗茜的独角戏还要怎么唱下去!」
姜若语盘着手哼哼开口,似乎自从罗茜动手打了自己后,她对她就没好脸色。
一听见姜若语这么说,身侧的男子没有回话,唯独暗自勾了勾唇。
而面对这样千载难逢的邀约,眼前能全然决定她任何事的俩人立刻毫无分歧地拍板定案——去!
言征的意思是,她现在是新人,年末颁奖肯定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