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3)
说完客套话徐凤年就伸手去握樊妹妹的小手,横生一股护花豪气的林探花赶紧挡在两人中间,怒目相向。
徐凤年笑着轻声威胁道:“吃胭脂的货,可别不识抬举,本公子既然是世子殿下的伴读,那么喂你吃六七盒胭脂不是什么难事,或者再出点力,让你吃个闭门羹也有可能,你掂量掂量!”
探花郎脸色青白,可难得爷们了一回,就是不肯挪步,倒是让徐凤年有些刮目相看。
体态风流的樊姓小姐轻轻叹息,挤出一个笑脸安慰道:“林哥哥,无妨,我早就想看看那听潮亭的风景了。”
徐凤年携美同行前,悄悄勾了勾手指,将那名二等管事喊道身边,吩咐道:“让徐骁别冒头,耗个三四天再说。”
背对着那对公子小姐的管事谄媚低声道:“晓得晓得,绝误不了世子殿下的大事。”
徐凤年轻声道:“回头再赏你。”
管事笑开了花,“谢殿下赏。”
徐凤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单独带着那位羊入虎口的樊妹妹走上穿湖而过的湖堤,还自作主张将柳环戴在了她的头上,丢了个示威的眼神给痛心疾首的林探花。
被命名为姹紫的湖堤上有不少莺莺燕燕与徐凤年擦肩而过,她们与管事一样心思活络,徐凤年一个眼神,她们就知道世子殿下又开始捉弄新鲜出炉的姑娘了。
北凉王府别说奴仆众多,就是受大柱国恩惠的清客名士也不是小数目,各自在王府别院里给北凉王出谋划策做牛做马,徐凤年住的梧桐院丫鬟女婢就分四等,一等大丫头有两人,其中一人天生体香,专门给世子殿下暖床,另外一人给徐凤年饲养雪白矛隼。二等丫头有四人,其中一人诗词书画俱是娴熟上佳,尤其写得一手妍媚好字,负责给世子殿下红袖添香,其余三人也都从小受到严格的音律歌舞熏陶。三等丫头就做些浇花拢茶炉子的雅活,四等则是做打扫院子之类的粗活,这些女子,除了暖床的大丫头一等一妖娆妩媚,其余姿色也都在七十文上下,徐凤年若想要吃胭脂,随时都能吃饱吃撑。
似乎觉得沉闷,樊小姐轻柔道:“公子使刀?”
徐凤年没羞没臊道:“勤练刀法十年,刀术小成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练刀多年,徐凤年做了个横扫千军的威猛把式,结果不小心把春雷给丢了出去,差点坠入湖中。她莞尔一笑,善解人意地歪头瞥向远方,徐凤年捡起那柄遇人不淑的刀中圣品,打个哈哈,也不觉得丢脸,解释道手误手误。到了听潮亭台基上,樊小姐望着檐下三块匾,分别是先皇题词的九龙匾“魁伟雄绝”,还有出自大家手笔的“有凤来仪”和“气冲斗牛”,她反而对抛下饵料锦鲤翻腾的艳丽景象并不如何心动,与以往那些被徐凤年软硬兼施拐来的小姐千金不太一致。
徐凤年心想不一样才好,总是鱼翅燕窝也倒胃口,偶尔来点秋鲈冬笋才能开胃。
就在徐凤年偷着欣赏身边姑娘清丽容颜的惬意时分,天生异象,湖水沸腾跌宕起来,与大雪时节那一日如出一辙,徐凤年心中惊喜,一招手让下人将脸色惊骇的樊妹妹领去了凤仪馆,并且下令屏退湖边所有人,做完这些,徐凤年急匆匆跑向停有乌篷舟的小渡口,拎着削铁如泥的春雷刀跳上船,刚要执橹划船,就看到老黄摇晃着瘦如竹竿的年迈身体冲过来,竟然还背上了那个曾让徐凤年吃足苦头的长条布囊,里头装有一只将近四尺的紫檀木匣,徐凤年翻了个白眼,这老黄凑什么热闹,到时候万一湖底老魁翻脸不认人,主仆两个又开始比谁溜得更快吗?
等老黄上了小舟,徐凤年划船向湖心,手心俱是汗水。
世子殿下的赌品一直不错,这回就赌个大的!
带刀老魁,背匣老黄
要说徐凤年一点不怕,那是自欺欺人。
只不过徐凤年相信直觉,那被困湖底十几年的老魁不至于跟他过不去,好歹不深不浅地打了这么多年古怪交道,徐凤年丢下去的鸡腿啊烤肉啊不计其数,春夏季节隔三岔五就潜下去混个熟脸,怎么都算有点交情了。
这件事,徐凤年没有跟老爹徐骁提起过,相信父子两个其实都心知肚明,徐凤年最多是存了当年救命之恩的感激,哪怕将这头湖魁困兽放出了牢笼,万一被徐大柱国恼怒,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鞭子,何况徐凤年也好奇北凉王府的能人异士到底怎么个底蕴实力,更想知道一个能够胎息十数年的老魁是不是那天下十大高手一个级数的高人。
徐凤年故作镇定道:“老黄,知道我去干什么吗?跟着我作甚?你会游水?可别淹死!”
老仆羞涩一笑,没有说话。似乎觉得行囊沉重,抖了抖小身板,将木匣提上几寸。
到了湖心,徐凤年将紫色春雷拔出远没有绣冬那般华美的朴拙刀鞘,深深呼吸一口,刀尖向下,使劲丢下去。
半响过后,没动静。
徐凤年差点破口大骂,心想该不会又是竹篮打水,还得自己跳下去捞刀?
老黄缓缓挪步,来到船头,纹丝不动。
徐凤年无奈道:“老黄,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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