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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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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拥天下全盛之力,仍受制于匹夫,我离阳岂可步其后尘?!朝廷处处敬你北凉一丈,北凉何曾一事敬朝廷一尺?天祸小人,使其得志!”

北凉刀悄然入地一寸,徐凤年淡然笑道:“刻薄之见,君子不为。”

声音不大,却是御道都清晰入耳。少数识货者顿时刮目相看。

儒生朗声讥笑道:“君子二字从你口中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徐凤年,你既然不愿正面回答我那两问,我便再问你一问,你可想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北凉的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果不其然,国子监近万人太学生只见他家伙哑口无言,根本不敢接话,更没有胆量反驳。

晋兰亭提着车帘子,嘴角冷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徐凤年也有今天,当年在北凉境内,让我那般受辱,活该你有今天被万人唾弃白眼!等我进入国子监,更要让你徐凤年和徐骁父子二人一同在史书上声名狼藉,遗臭千百年!以后等我晋三郎也如张首辅这般有了遍布朝野的门生,再去编撰史书,少不得让你们二人沦为奸佞贼子!

老爷子桓温个头不高,只得拣了个石墩子站上去,伸长脖子望去,也没谁会觉得这位老翁是在幸灾乐祸,只是觉得桓祭酒一如既往的诙谐智慧。连初入国子监的太学生都对那北凉世子无比轻视,自觉高过一等,何须坦坦翁桓温上心?不过瞧着桓老爷子言笑晏晏,外人也不知在官场上老而弥坚的老人心中真正所想。

北凉刀却已入地三寸,徐凤年双手仅是虚按刀柄。

儒生如得天助,虽仍是无官家身份的一介书生,但气势惊人,继续前行,距离那北凉世子不过百步路程,正要再出声圣人教诲和道德文字,不曾想那装聋作哑的白头世子竟然率先发难,“入钉唯恐不深,拔钉唯恐不出。”

太学生多得是擅于言语含蓄的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讥讽朝廷对北凉卸磨杀驴。徐凤年继续平静说道:“我只知春秋之中,徐骁麾下士卒战死沙场三十多万,嘉和年间征伐北莽,马革裹尸又十余万,随后十年中,又有八万余人战死。你们骂我徐凤年无才无德无品无志,都无妨,可又何曾记得这五十万人埋骨何处?国子监数万读书人,终年佳篇颂太平,可曾为五十万人做祭文一篇?”

儒生涨红了脸怒道:“五十万人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与你徐凤年何关?”

徐凤年平声静气道:“我将为中原大地镇守西北,北凉三州以外,不受北莽百万铁骑一蹄之祸。”

儒生正要诘难一番,徐凤年却已经轻轻拔出北凉刀。

借万人之愤,养一刀之意。

御道一瞬撕裂两百丈。

御道中央人仰马翻,好不热闹,许多太学生艰难狼狈地爬出沟壑,骂声喧沸。

徐凤年悬好凉刀,沿着那条养意一刀劈就的鸿沟边缘,缓缓前行。

经过那名战战兢兢的儒生身边,徐凤年目不斜视,只是轻轻笑道:“我杀没杀第五貉,等你死了自己去问。”

儒生嘴唇铁青发紫,一屁股坐在地上。

车厢内晋兰亭好像看到那北凉世子冷眼瞥来,吓得手腕一抖,摔下帘子。

国子监右祭酒大人脸色苍白,色厉内荏道:“徐凤年,我晋兰亭有今日成就,与你无关!你休要恃力猖狂!”

站在石墩子上的桓温揉了揉脸颊,喃喃自语:“虽千万人吾往矣,不是儒士胜儒士。好一个坐镇西北,只为百姓守国门啊。”

畅通无阻轻松穿过万人太学生,白衣白头男子步入马车前,这个曾经对六百北凉老卒久久弯腰不肯起的北凉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面朝先前意气风发的国子监万人,重重吐了一口唾沫。

来一壶北凉酒

尚未立冬,便已是一场鹅毛大雪,给太安城这位雍容妇人披上了一件白狐裘。

这小半旬内,京城轰动不止,各种封赏擢升不提,还有北凉世子胆大包天破坏御道,言官弹劾奏章飞似天上雪,都石沉大海,没有一次被御笔朱批。城内道观真人都说是徐凤年凭恃假借阴怪之力,必不为举头三尺神明所喜,言之凿凿,让忙碌着补冬习俗用以感谢老天爷的市井瓦舍百姓们都深信不疑,除此之外,还有一场轰动京城的盛事,兵部侍郎卢白颉跟三战三败的外乡游侠儿在按鹰台比剑,天子亲自准许卢爱卿告假一日,双方登上按鹰台比剑之前,恰好落雪伊始,一身寒儒装束的卢侍郎负剑霸秀飘然而至,不愧一剑满仙气之说,一些个原本觉着这位江南卢氏成员不够资历担任兵部权臣的京城人士,那一日也都为尚未出剑的卢白颉文雅气度折服,然后便是那吊儿郎当的剑士登台,总算换了一身不那么邋遢的光鲜行头,这家伙先败吴家剑冢女子剑侍,再败京城剑术宗师祁嘉节,三败于东越剑池白江山,已经有了温不胜的名头,说来奇怪,这家伙相貌气度不讨喜,尤其是不得女子青睐,可灰头土脸连败三场以后,在市井底层却是极为受到欢迎,甚至许多军卒甲士也都高看一眼。

当温不胜慢悠悠登台时,围观百姓中便有中气十足者高声吆喝温不胜这次总该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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