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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节(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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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是真的熟睡过去,侧了侧身,面朝向她。

裴南苇伸出手,悄悄抚在他鬓角,莫名其妙,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栗。

这个男人,好像是以后北凉三十万铁骑的共主啊。

仿佛就这样在她手心了。

裴南苇沉醉于这样的异样感觉。

她悄悄伸出手指,轻柔抹过他的眉心。

徐凤年猛然睁开眼睛,见她垂首,眼神并不躲闪,徐凤年又缓缓闭上眼睛。

裴南苇弯下身,一手拦住她那对鼓胀熟透的“柿子”,不去触及他的脸颊,一边如同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在他耳边说道:“你真能忍得住?”

徐凤年默不作声。

恼羞成怒的女子一把推开这有贼心有贼胆却偏偏假装清高的登徒子。

徐凤年没了舒服枕头,随遇而安地重新躺好。

裴南苇突然像是发现了天大秘密,愉悦笑道:“你那儿是不是废了?”

徐凤年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见她越发幸灾乐祸,一把将她拉在身上。

然后这位靖安王王妃很快就知道自己大失所望了,满脸涨红,挣扎着“翻身下马”,缩在车厢角落,躲得远远的。

徐凤年嘴角翘起,洋洋得意说道:“我这门剑术十分了得吧?这就叫做下流剑术很上乘。”

过河

一男一女大体上相安无事,穿过东风郡,临近折桂郡,徐凤年跟裴南苇两骑并行于一条幽深栈道,再往东行百里路程,就是被誉为束禁东西的天险潼门关,有潼门关固则北凉固的说法,是折桂郡境内当之无愧的首要关隘,有重兵把守,手握精兵六千的潼门校尉辛饮马,无疑是北凉王极为看重的心腹将领,这次徐凤年调动陵州各地兵马离开驻地,潼门关则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去动,足以显示潼门关在陵州的超然地位。徐凤年没有让黄小快的六百骑跟随,而是先行绕道前往潼门关休整,只带着裴南苇跟徐偃兵驰骋在这条只准军马踩踏的秘密栈道上,以往还有些官府衙内和将种子弟来这里比拼良驹的马力,如今一纸令下,都不想在陵州将军离开之前撞到矛尖上去自寻晦气,裴南苇之所以要走下马车透口气,缘于她出身书香门第,听说过前朝那位诗家天子凭借一首潼门吊古,在历朝历代边塞诗中一举夺魁,这才有了折桂郡的由来,前方山壁上据说还留有剑侠崖刻,她就有些心神向往。

徐凤年双手不扯缰绳,闭目凝神,任由战马撒腿前奔,裴南苇马术平平,不过胜在不怕坠马受伤,摘了帷帽,披了件紫貂大裘,骑乘一匹神俊黑马,她这一幕在白雪皑皑中,不知该说是像只轻灵蝴蝶,还是像一朵随风雪飘摇的牡丹。等裴南苇停马仰头见过了石崖上的模糊石刻,似乎也就那么一回事,有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索然无味,尤其是当徐凤年跟她提及这条栈道,光是前朝两百多年国祚里,就在这儿附近前前后后交待了两万多具尸体,这让裴南苇毛骨悚然,再无半点闲情雅致。

天色近黄昏,头顶便是不愿停歇的鹅毛大雪,栈道死寂阴深,她显然有些惧怕,只得没话找话,放缓马速,跟身边男子问起了北凉谍子手眼通天,却为何探究不出那对主仆的底细。徐凤年伸出手,积攒下满满一手掌的雪花,握出一颗小巧的滚圆雪球,漫不经心说道:“好的谍子,比那些骁勇善战的校尉都尉还要稀罕值钱,既要保证能熬住年复一年的寂寞,扛过一次次阴谋诡计,关键是需要始终忠心耿耿,还要能够独当一面,筛选出各种消息,最后再拿性命去传递回来,所以没有五六年时间打磨,出不来一个可以放心任用的合格谍子,一些个老谍子,要么说消失就消失,要么直接背叛了敌方阵营,谍报难就难在谍子做事已经不易,更要考究一个人的韧性,不是谁都乐意干这行的。以前在褚禄山手上,在北凉以外的谍子死士,离阳三十几个州,整整二十多年,也不过培植出四百余人,何况其中一半都需要放长线钓大鱼,分摊到三十余州两百多个郡,每个郡能有几个?而且去年为了那些士子顺利赴凉,又损失了许多潜藏多年的珍贵谍子。再说了,咱们北凉费尽心思铲除离阳北莽双方的谍子,赵勾和蛛网也没一日歇着,敌我三方,每年都要死很多人的,也亏得是褚禄山执掌谍报,换成任何一个人,北凉早就成了睁眼瞎。光有那说出去很吓人的三十万铁骑,打不赢大仗的,那场南朝战事,北凉铁骑一路突进,很大一部分军功,都得记在北凉谍子头上。我上次去黄楠郡只顾着杀人泄恨,宰了几个双面谍子,事后我姐骂我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败家子,确实不冤枉。”

徐凤年轻轻向远方丢出那颗雪球,轻声说道:“这个天下,实在太大了,要找出一个人,不容易。”

裴南苇瞥了一眼他,看不清世子殿下的表情,只觉得依稀有些不常见的落寞。

风雪呼啸,离那潼门关还有几十里路程,搁在平时不显路长,这会儿栈道积雪厚实,马蹄深陷,裴南苇即便披有温暖貂裘,也开始觉得遭罪不轻,而且她的马术在行家看来实在蹩脚,徐凤年看了眼天色,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三骑又是逆风而行,可裴南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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