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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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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个过场,连人长什么样都没记清楚,只知道每个人的态度都透着冷淡、轻蔑。袭脩是个例外,说话客客气气的。

也是因此,香芷旋对他算是有点儿印象。是很清瘦的一个人,面貌俊朗,只是透着一股子懦弱。而此刻呢?完全就是脸色苍白,见到了瘟神似的。

原来以前误会了袭脩。袭脩不去探望袭朗,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畏惧,别的都在其次。

把一个大男人都吓成这样,当日的袭朗,不知是怎样的暴怒残酷。

她心里刮起了嗖嗖冷风,与此同时,有些钦佩老夫人了,袭脩都吓成了这样,老夫人却还上赶着找袭朗的麻烦,多大的胆儿?

袭朗与袭脩、管家说了两句话,对香芷旋偏一偏头,步上石阶,走入厅堂。

老夫人这次没念经,冷着脸坐在三围罗汉床上,一见香芷旋便蹙了眉。

袭朗与香芷旋权当没看到,上前行礼。

老夫人问香芷旋:“你怎么跟过来了?”

香芷旋恭恭敬敬地道:“四爷前来请安,我自然要随行的。况且您一再叮嘱,要我好生服侍四爷,眼下他还未痊愈,到何处都该有个人服侍左右。”

老夫人点一点头,随后却指一指金钏,道:“有金钏服侍着就行了,你下去吧。”

想得美,才不肯让金钏往袭朗身边凑呢。香芷旋笑道:“您房里的人,我们怎么好使唤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老夫人不悦,看向袭朗。

袭朗自顾自落座,随后指一指对面的椅子,对香芷旋道:“坐。”

老夫人不耐烦地一摆手,“那就坐吧。”

香芷旋却是站到了袭朗身侧,“我站着就好,端茶递水的也方便。”又对金钏一笑,“不劳烦你了,下去歇着吧。”

金钏身在老夫人房里,心里底气十足,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我听老夫人的吩咐。”

香芷旋就是来看热闹趁机添乱的,笑容愈发灿烂,“难怪之前我支使不动你。”

金钏气恼地挑了挑眉,刚要反诘回去,被老夫人一个冷眼吓得噤了声。

老夫人指一指身侧。

金钏走过去站定。

老夫人也看出来了,香芷旋是过来插科打诨气人的,她要是由着金钏还嘴,那就什么事也不用说了,看着孙媳妇和大丫鬟斗嘴就能消磨大半天光景。按下方才的不快,她对袭朗道:“你那六名阵亡的亲信,生前口无遮拦,一味与家人胡言乱语,坏我袭府名声。之前你伤重,护着那些嚼舌根的,我不想你出闪失,也就遂了你的心愿。眼下你已大好,我也该正一正门风了,诋毁袭府声誉的人,我容不得。”

这时候,有丫鬟奉上茶盏,香芷旋接过,送到袭朗手边。

袭朗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茶汤,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个容不得?我还记得,将他们六家分别安置到了西山、大兴,方才问过赵贺,听说几家人过得还不错。”

“可是,已有人写好状纸送到了衙门,状告六家人污蔑朝廷大员。也许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官差自会将那些人缉拿归案。”

“您这话不对。”袭朗颇有闲情地纠正,“他们至多是斥责过朝廷大员的家眷仗势欺人——这并非污蔑,确有其事。”

“哦?”老夫人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位朝廷大员的家眷?”

袭朗微笑,“我与您说的是同一件事。”

老夫人索性不再绕弯子,“好,只当是你说的那么回事,那么你我商量一番。我可以不再刁难他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袭朗将茶盏放到茶几上。

“当年你二叔赋闲在家,你功不可没。这一转眼,他已拘在家中五年,满腹才华全用来打理庶务,屈不屈才?”末尾四个字,老夫人一字一顿。

“不觉得。”

老夫人似已料到他会这般应对,也不恼,“这只是你的看法,你父母都时常扼腕叹息,更别说外人了。你二叔他是进士出身,怎能让他一辈子无所事事。之前你说要阻挠他起复的话,我还当你是危言耸听,却没料到你真那么做了!”

袭朗言简意赅:“对您,我从不食言。”

“嗯,你我把这些话挑明了也好。”老夫人盯着袭朗,目光如炬,“你我各退一步吧。你能阻挠你二叔的仕途,就能让他重返朝堂。至于我,放过你那些亲信的家眷,也让你三哥的婚事顺利操办起来——他亏欠的银子,我给他垫上,怎样?”

袭朗的语气淡漠了几分:“何苦连累无辜?”

“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老夫人神色黯然,“你但凡肯听我一句,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居然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脸皮有多厚?香芷旋心中不屑,关注的却是袭朗。他仍是意态悠然。

“您会错意了。”袭朗道,“我的意思是,您何苦要我出下策连累无辜。”

老夫人身形微震,“你的意思是——”

“二叔赋闲在家,的确是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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