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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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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因为我想为后来更多的雌虫打通一条文学之路,向虫族证明,雌虫并不只是满身肌肉、只会挥舞拳头的“粗鲁虫子”,我们天生强悍的体质能让我们随时为保卫家园踏上战场,但我们内心也同样有柔软的情感,有浪漫的梦。

从教数年,在我所有的雌虫学生里,我最欣赏的是一只红发雌虫,我亲爱的叶卡安。

他虽然出身最底层的贫民窟,但充沛的热情以及文学上的惊人天赋就如同他的红发一样耀眼夺目,诸位,我曾觉自身能在不到五十的年纪拥有一本代表诗集已算天赋出众,却不曾想真正的天才出现之时,连惊叹都变得困难不足。

朋友,

你可曾见过少年将上千页的史诗倒背如流?

你可曾见过少年随手小文一篇便有万千追捧?

叶卡安的诗,被编成曲传唱在大街小巷,叶卡安的故事,被翻拍成一出出剧目无数明星争抢演出。

他是时代文学桂冠上最年轻耀眼的明珠,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学生。

然后,这团拥有惊世热量的火,在他进入帝国学院学习的第二年,撞进了年轻的恋情。

……

起初,那只贵族雄虫出现在我们视野时符合了大众对“优雅”的一切想象,相貌出众,风度翩翩,良好家世让他性格温和,丰富见闻让他谈吐幽默。

他一天能收到上百只雌虫的示爱,却只会为了叶卡安精心种植一株与他发色相同的红色火焰花。

他自称被叶卡安的才华吸引,能背诵叶卡安所有的作品,甚至愿意为了叶卡安放弃雄虫娶雌侍的权利,发誓叶卡安会成为他唯一的雌君。

我年轻且富有热情的叶卡安沦陷在这样的狂热攻势下,我怎么能去怪他呢?因为他那愚蠢的老师都没有看出那笑容下的伪善,看穿毒蛇的陷阱,我又怎么能期望我年轻的学生保持清醒。

不,也许叶卡安远比我清醒。

他对我说,老师,其实不管是火焰花还是背诵作品,我都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唯一”,他对我说了“唯一”。

老师,兰德大帝创造了“爱情”这个词,并诠释说那是只存在于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间的占有、心痛与忠贞唯一。因而这个词在历史上的某些时期被列为禁忌,因为它与我们虫族向往繁衍生育的天性全然相悖,是违抗本能的存在。

远古时期虫族就可随意交配,如今帝国更是鼓励雄虫多娶雌侍,“唯一”难道不是奇迹?

可是老师,我想成为“唯一”,我想知道,究竟什么是“唯一的爱情”。

我想见证奇迹。

于是叶卡安去了。

我在他进入那只贵族雄虫府邸的那天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我年轻而又天才的学生,死于他一生追寻的“爱情”。

……

……

“我找到叶卡安的时候,他的精神海已经完全被毁了……”似乎又想起当初的场景,老布克的眼里涌出温热的液体,浑浊的瞳孔燃烧着,语气也步入疯狂,“他的身上,全是那些混蛋留下的恐怖痕迹,光是后颈就有至少十只不同雄虫的咬痕!!他们让他念诗,一边让他跪在不同雄虫脚下一边扯着他的头发让他念诗,仅仅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虫翼完全没了,是被那些磕了药的疯子活生生咬下的!眼睛也瞎了,那些臭虫甚至挖开他的胸膛在他心脏深处的虫核里安装电击设备!用药剂让他不停发情、生育、再发情再生育!!可就连生下来的蛋也要被当作血脉低贱的垃圾丢进回收车里!!”

一阵急促的咳嗽喘息,可即便已经痛苦到不能呼吸,老布克也没有慢下这疯狂的嘶吼:

“我的学生!他曾经吟诵出那么多天才的诗篇!他曾是那么耀眼的明星!可当我在那个地下改造所里找到他,他只会跪在我的脚边求我操/他!!!说他是下贱的发情的野狗,没有那些就活不下去!!!”

“他是我最骄傲的学生啊!是我的孩子!是我……是我,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遭遇这些啊……”

“……为什么啊……”

……

“最后……我亲手杀了他……”

……

也杀死了那个曾以为世界如此美好的自己。

假面贵族

老布克喘着粗气,脑袋深深低垂下去,覆有虫纹的后颈僵直一片,仿佛下一秒就会绷断。

唐修齐看着,看着这位曾经的浪漫诗人从自嘲到愤怒到难以抑制的绝望悲哀,尔后这些情绪又被经年累月的磨难统统掩盖,浮现出一种更为浓重的麻木死气。

他的心也缓缓沉重起来。

“所以,赫伦是?”

老布克抹了把脸,点点头:“对,他是叶卡安的孩子,也许还有其他小雌虫,但我只找到赫伦。”

“……叶卡安死后,我试图向帝国律法寻求正义,即便那是雄虫,犯下如此恶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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