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6 / 7)
那么多买卖。可是他每次暗杀失败后就自己来个轰动一时的暗杀,为的是保持他的地位。他会选一个显要人物把他干掉,使所有人震惊。不会弄错,那准定是该隐干的。在毛淡棉旅行的大使就是个例子,没有人要他死。我们知道的还有另外两个——一个苏联部长在上海被杀,更近些时候一个银行家在马德里”
这些词句从鲜红的嘴唇出来,那双唇在他对面的涂着香粉的面具的底部一直兴奋地动作着。这些话他听到了,过去也听到过,他以前曾体验过。它们不再是影子,而是被遗忘的过去的重返。形象和现实融合到一起。没有一句由她开始的话他不能够读完,也没有一个她所提及的姓名或地名或事件不是他从本能上感到熟悉的。
她正在谈论他。
阿尔伐、布拉沃、该隐、德尔塔
该隐代表进理,德尔塔代表该隐。
贾森伯恩是名叫该隐的刺客。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两夜前他在索邦短暂的解脱,马赛,八月二十三日。
“发生在马赛的什么事?”他问。
“马赛?”拉维尔畏缩了一下“怎么?你听到了什么谎话?还有什么谎话?”
“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指的是里兰,当然,这个到处都去的大使的死是有人要求的——有代价的,卡洛斯接受了契约。”
“如果我告诉你说有人认为这事是该隐干的,你怎么想?”
“他正是要人人都这样想!那是对卡洛斯最大的污辱——从他那里偷走杀人成绩。他拿不拿到钱无所谓,只是想让世界——我们的世界——看看他可以抢先办到,而且干了以后钱是付给卡洛斯的。可是他并没做到,你知道。他与里兰被杀毫无关系。”
“他当时在哪里?”
“他中了圈套,给围住了。至少一直没露面。有人说他已经给杀了,可是因为没找到尸体,卡洛斯不相信。”
“据认为他是怎样被杀的?”
拉维尔女士向后退了退,急促地摇头:“海岸边有两个人想立功领取赏金。其中一个再也没有露面,估计是给该隐杀了——如果中圈套的人是该隐的话。他们都是码头上的废料。”
“什么圈套?”
“据说是圈套,先生。他们自称得到消息说该隐在暗杀事件的前一个晚上要到沙拉辛路与什么人接头。他们说他们在马路上留下一些模棱两可的暗号把他们认为是该隐的那个人诱到了码头,上了一条渔船。那条拖网船同它的船长从此不见了,因此他们也许是对的——但是象我所说的,没有证据。连该隐的模样也形容不出,没法同沙拉辛路上引走的那个人作比较。总之,事情到些结束了。”
(你错了,那是开始。对我来说。)
“明白了,”伯恩说,尽量使声音变得自然“我们的情报自然不同,我们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进行选择。”
“错误的选择,先生。我告诉你的都是实情。”
“是的,我知道。”
“妥协了,那么?”
“为什么不?”
“好。”妇人松了口气,把酒杯举到唇边“你会明白,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这实际上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他的声音低得似乎听不见,这他自己也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雾又逼近,雷声也更响,疼痛又回到他的太阳穴“我是说我是说,正如你所讲,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他能感觉到——看到——拉维尔的双目注视着他,审视着他“这是个合理解决办法。”
“当然是的。你不大舒服吗?”
“我说过没有事,一会儿就好。”
“我就放心了。嗯,我可不可以离开一会儿?”
“不行。”贾森抓住她的手臂。
“求求你,先生。只是去洗手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站在门外。”
“我们走。你可以在经过的时候进去。”伯恩示意侍者送上账单。
“随你便。”她说,看着他。
他站在昏暗的过道上,天花板上两盏灯射出淡淡的灯光。斜对面是女洗手间,金色小写字母标着“女”字。漂亮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不断走过,气氛同古典时装店相似。拉维尔觉得很自在。
她在洗手间里停留了近十分钟。如果贾森能够集中思想在时间上,这一事实会使他感到不安。他没有。他有如在火上,噪音和疼痛吞噬了他,每一根神经末梢针刺似的,又酸又胀。他直视前方,他身后一个死人的历史,过去的真相出现在眼底,它们找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它们。该隐该隐该隐。
他晃了晃头,抬头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现在必须行动,他不能允许他自己一直下沉,跌入充满黑暗和狂风的深渊。要下决心不,决心早已下定,现在的问题是实行。
玛丽,玛丽?啊上帝,我亲爱的人儿,我们大错特错了。
他深深呼了口气,看了看手表——这只表是他用法国南部的一个伯爵的一只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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